“来来来，你们俩，别搁那当鹌鹑了，过来说说，你们都有啥才艺？”
顾燃看着两个哆哆嗦嗦的姑娘，感觉有点不忍，心又软了。
虽然他明白，这俩女孩心思也绝对不单纯，都存着走捷径的想法……
没听孙倩都说了嘛，“她俩好像也愿意”，这就说明，非是蒋晓红强迫她们的。
两个女孩悄悄对视一眼，又偷偷瞄了一眼顾燃，鼓了鼓勇气，缓缓走到包房中央，个子较高的小声说道：
“我叫文心祎，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学的是民族乐器，擅长……擅长……唢呐……”
高个女生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那两个字几乎是含在嘴里说的。
旁边那个矮个女孩仿佛是为了帮她掩饰，连忙接口说道：
“顾总，我叫徐雯雯，我毕业于……”
结果，顾燃却是猛地一挥手，示意矮个女生别说话，继而指着高个女孩问道：
“你最后说的什么？我没听清……你说，你会吹……唢呐？”
高个女孩脸色渐渐变白，轻轻点了点头，垂首不语。
顾燃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好奇的上下打量这个姑娘，嘴里嘟囔道：
“呵呵，有意思！唢呐不都是男人吹吗？你一个女孩，干嘛学唢呐啊？”
高个女孩低头小声说道：
“我老家在河南和东山交界处，家里世世代代都吹唢呐……从我记事起，我爸就老是唉声叹气，说是家传的手艺，到我这里就要断绝了，我不服，女孩怎么了？我偏要学！就这么滴，我慢慢学会吹了，而且吹的不比我爸、我叔他们差……”
顾燃恍然，脸上慢慢有了笑意，点头说道：
“好好好！有志气！谁说女子不如男，无非是肺活量大一点而已，练呗！民族文化、家学渊源，肯定不能断送了……没有二胡拉不哭的人，没有唢呐送不走的魂，百般乐器，唢呐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
高个女孩抬起头来，一脸惊讶的看着顾燃，喃喃的说道：
“顾总，您真的这样认为？可是……现在全是西洋乐器，根本没有民乐的市场啊……我毕业一年多了，好不容易才进了抖音……找个工作，可难可难啦……”
顾燃也明白，现在是流行音乐的天下，民乐哪有人听啊？
民乐的复兴、或者说回光返照，还得十几二十年以后……
到那时候，随着龙国实力的强大，人们的文化自信才慢慢回来一点，也觉得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不全是糟粕了。
可在2002年，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学民乐器的，除了少数乐团能招收一点，其他的都是一毕业就失业，要么改行，要么干脆回家继续承办红白喜事，就业前景一片黯淡……
顾燃摇头叹了一口气，唏嘘了一会，不过旋即兴趣上来，好奇问文心祎道：
“哎哎哎，不提那些，我就问你，你家伙什儿带了吗？”
文心祎用力点了点头，指了指门边的一个行李箱。
顾燃哈哈一笑，说道：
“来来来，《百鸟朝凤》肯定会吧？来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