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暮商手里批阅奏章的动作突然就顿住了，他眼底露出一抹冷意，突然就抬眸朝着不远处的殷绾看了过去，“你说什么？”
被他此刻瘆人的眼神震慑，殷绾有些忐忑的拽紧了衣袖，可想到如若不争取便要到大盛成为一个普通妃嫔，便又来了几分勇气。
她道：“臣妹是说，殷宁长公主年长臣妹几岁，至今也还未婚配，长幼有序，便是要和亲，也该是她先的，臣妹……”
殷绾话音未落，殷暮商便将桌上的砚台朝着殷绾扔了过来，吓得她陡然噤了声。
那砚台落在地上，当即便四分五裂，漆黑的墨汁溅在殷绾华丽的衣裙上，当即便是污浊一片。
殷暮商缓步朝着殷绾走了过来，脸上的神情透着一股子阳光也无法渗透的阴霾。
随着他的步步逼近，殷绾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她小心的后退着，脸上一片煞白。
直到此刻她才真的意识到，如今的殷暮商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谁都可以欺上一欺的少年了。
此刻的他，是天子，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予夺。
殷暮商在殷绾跟前停住了脚步，他凉凉的目光看着她，突然就冷笑了一声。
“你什么东西，也敢与皇姐相提并论？”
殷暮商的话让殷绾顿时一僵，她抬起头，满腹委屈又不解的看着殷暮商。
“皇兄，她不过是个册封的公主，而臣妹才是与你有至亲血缘的亲人啊！”
“呵！”殷暮商凉凉的笑了一声，“至亲血缘？”
殷绾绞着衣袖，有些狼狈的垂下了头。
确实，在他的跟前，自己好像没有资格说出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