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黎反手抖落长烟杆中的烟灰，烟头反扣，勾住信，猛地用力将信勾着，翻转扣在桌面。
人偶微微鞠躬，后从窗户原路返回，投入女婉怀中，消失在夜色。
阿依兰展开信，看完，面色苍白：“他们抓了星影，得尽快告诉觋大人。”
艾黎伸手握住阿依兰右肩，轻轻摇头：“你冷静些，信中言，三天内让大巫去换星影。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两天时间想办法。一开始瞒了星影的消息，现在求助，落不到半分好处，还会暴露觋大人身份，得不偿失。”
阿依兰下意识拽紧了帛书，她也想冷静些，可是，星影和大巫本为一体，怎么能不急？
苗田提议道：“按照星影推论，对方很可能是九黎族人，与我们探知的消息不符合。或许应该和凤瑶长老商量商量。”
阿依兰眸色一亮，当初听风阁买的消息可是近两百处，还是凤瑶长老结合她手里的消息挑挑拣拣，砍了近半入了城西的商队，不然还不会如此快得出结果：“你们先歇息，我去寻凤瑶长老。”
“小心些。”艾黎嘱咐一声，便招呼族人各自休息。
阿依兰从窗户翻身飞落屋顶，快速跳跃，翻过围屋，潜入黑市，轻轻叩响苗圃的门。
黑市四更末闭市，亦无人巡逻，但凡闹事，却也活不过当日，几个例子在前，至今无人敢试。
凤黎才关门，衣衫半解，匆忙穿好，起身开门，见阿依兰神色慌张，连忙将人让了进去，环顾无人后，关上门。
“凤黎长老，星影，星影出事了！”阿依兰一边说，一边将帛书递给凤瑶。
凤黎看过，将帛书烧毁：“星影的能耐，怎么会被捉？”
“我带着族人去探查，差点回不来。对方会蛊术，驭的是尸虫，很邪门。”阿依兰伸出自己被咬的手臂，经过治疗，还肿着一大块。
凤黎单看过：“我们的蛊术经过大巫改良，比九黎本族的还要厉害一两成，你们都受伤了，怎么还让星影去？真是糊涂！”
阿依兰有些微委屈，听风阁的消息向来无错，只说那处是北陌一贵族暂住，谁能想到如此厉害！
凤黎见阿依兰垂头不语，无奈叹气：“阿依兰，白苗终归会交到你手里，凡事谨小慎微，方能为我族谋划千年万载。”
“长老，我知道错了。”阿依兰看着比自己大三四岁的凤瑶长老，心怀愧疚。
六苗都被野心勃勃的黑苗打压，白苗因距离近，差点被吞并。
数年前与大巫合作，黑市落脚遍布大虞是大巫唯一的交换条件。
凤黎长老主动请缨来洛京，一个弱冠少女，立足黑市，撑起大虞黑市苗铺，这些年受得苦比自己只多不少。
凤黎伸手揉了揉阿依兰的头，眼中皆是长者宠溺的神色：“阿依兰，你是我族最厉害的圣女，我们对你寄予厚望。好好历练。”
“是。”阿依兰点点头，十分恭敬：“长老，现在应当如何？我是想寻觋大人帮助。”
凤黎摇摇头，分析的同艾黎一样。嘬了口烟嘴，缓缓吐出：“嘶～他们要大巫换人，那我们就以大巫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