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伏苦笑了一声，然后小声道：“他说，如果我被你察觉到真实身份了。我便会灰飞烟灭。”
他不怕灰飞烟灭，就怕再也看不到她了。
“阿难在哪？”苏音淡声问道。
桑伏赶紧将一个小团子从自己的身后抱出来。
阿难就趴在他的手掌心里，安安静静，毫发未伤地休眠着。
“谢谢。”苏音将阿难给接过来，然后轻轻地说了一句。
“什么？”
桑伏僵硬抬头，不敢相信她会对他如此和颜悦色。
“谢谢你，没有伤害阿难。”苏音的声音平静且认真。
他其实有机会将阿难给杀了，这样他暴露的可能性也许会小很多。
可他并没有这样做。
桑伏苦笑：“我跟了你一个世界，看过你和阿难相处的方式，我知道它对你重要。”
所以，我没忍心伤害它。
抱着阿难，苏音对他深深鞠了一个躬之后，就要转身离去。
“音，音音，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桑伏突然唤了苏音一声。
“桑伏，洛栖灰飞烟灭了。”苏音背对着他，冷漠开口。
桑伏恍惚了一下，很快，他神色变得痛苦。
他明白她的意思。
他们之间隔着洛栖的鸿沟，哪怕自己自杀，也换不回洛栖，自己和她更是不可能的。
也不看他的反应，苏音直接离去，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空间监督者及时出现：“桑伏，你该走了。”
……
“任务完成得那么顺利，你不继续赶去下一个任务世界，来找我干什么？”
混沌云雾之间，风眠站在那里，他清冷的眼神看着脚下的芸芸众生，语气更是凉淡。
苏音从他的身后走出来，强势开口：“给桑伏一个轮回的机会，至于他轮回成什么，我不管。”
闻言，风眠的眼里终于有了波澜。
他侧眸看着她，轻哼道：“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你竟会饶了桑伏，还愿意帮他轮回？”
“他灰飞烟灭，你不是该高兴吗？毕竟，你对他们是极狠的。第一世的予明怀，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第二世的苏贺年直接死在手术台上，灵魂还要被你折磨五年。第三世的慕湛礼，死时也极痛苦……”
他喃喃自语，神色嘲弄。
苏音极有耐心听他的话，听完之后，她突然踮脚，将自己的脸凑到他的面前。
“主神大人还说不关心我的事，这不，我每个世界的任务你都如此清晰。”
“你倒是口是心非啊。”
她又是轻嗤一声。
听着她把“关心她”的帽子扣在他的头上，风眠这一次倒是没失态。
“一个三番四次试图挑衅我的下属，我自然要知己知彼的。”他轻悠悠开口，似做了解释。
“好了，我也不耽误主神大人你的时间。那些可怜的姑娘们是签了协议的，我一人之力无法阻拦她们灰飞烟灭。但……”
“桑伏和你只是口头约定，一切结果就在你一念之间。说到底，你弄这一出，不过是想我服软。”
“所以，你打算服软了？”
风眠突然出声，他低头，那张俊脸距离苏音不过半指的距离。
风吹来，他宽大的锦色袖袍和她的裙摆贴合在一起。
不知不觉中，他们竟贴得那么近。
苏音微微挑眉，她想向后退一步。
结果风眠先出手了，他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强迫她往他身上靠。
“你不愿意？”苏音微微拧眉。
很快，她用威胁的语气说：“主神大人，你若是不愿意的话，那就别怪我会像威胁沐瑾年那样，将你的小视频传得人尽皆知了。”
“好看吗？”
风眠突然抬手，食指蜷起来，然后慢慢地将她鬓角凌乱的发丝都给别到耳朵后，动作耐心极了。
苏音抬眸的时候，还能看到他的瞳子犹如一滩沸腾的清水，而她就陷在中间。
浪纹起来之时，随时将她给吞噬。
“什么？”她语气怪异地问了一句。
“我是问，小视频好看吗？”风眠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淡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