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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定情信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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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要离开的时候,谢长柳问他,你还争吗?

秦煦那时已经把手掌撑在了膝盖上,准备起身。

他不解谢长柳何意,看谢长柳脸上却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他总是能很好地隐藏自己的情绪,真正的做到了不喜形于色。

谢长柳笑,“我想,皇陵发生的事情,应该成为了你心底的一根刺,你不会再由着自己受人践踏,命不由己的感觉太难受了。”那种感觉,谢长柳曾经真真切切的体验过,没有人会在这样的绝境里依旧不反抗。他想,秦煦一定也不会肯让自己咽下这口气。

他若是想要趴着,任人在他身上踩踏,那这一辈子都站不起来,可他既然选择了站起来,他怎么肯再倒下去,再为人鱼肉?

果然,秦煦面色一变,如果是在其他人面前他或许会好好的隐藏自己的神态,可在谢长柳这,他的情绪变化都是随心而动。

秦煦怎么能忘记在皇陵之日,只能等死的感受,那种感受他一辈子都不能忘。

谢长柳说的很恰当,那已经在他心底形成一根刺,深深扎根。他知晓那些人对自己除之而后快的意图是什么,所以,什么不争不抢,都已经与他无关,别人该他的他一分一厘都要收回来。

“你答应我的,会帮我,还作数吗?”

谢长柳会不会继续帮他,其实秦煦心里是有答案的,可是,如今的谢长柳他已经开始看不明白,所以他还是忍不住再问一次谢长柳的答案。

答案也在意料之中,就像他说的,从一而终,不会有改。“自然,从来都没有变过,只要你肯,前方纵然是荆棘也能开出一条路来。”

谢长柳的眼里是势不可挡的坚定,让秦煦惭愧的垂下了眸子。

“你怎么就这么信我呢?”

谢长柳越是对他从一而终,他越是觉得不安,分明这就是他要的,可是,他却不敢要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谢长柳就已经不再是他心底最深的一份执着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也可能,从来都没有他自己以为的那么深沉过。或许是从庆河苏醒开始,他忘记的不止是谢长柳这个人,忘记的不仅仅是他的喜欢,也阻断了来日的情深。也或者是再见到谢长柳,这个人隐秘的身份,运筹帷幄的手段,让他始终保持着清醒。亦或者是,在同谢长柳在琅琊缱绻过后,依旧还是有着他们看不见的距离,平静的生活也抹不去对他的试探。再说现在,谢长柳是陛下的信臣,是将来会站在他对立面的敌人,他纵然是明白,谢长柳不会在有一天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可他其实信不过的他自己。他想,自己终究是配不上谢长柳的一往情深的,他喜欢自己,从不掺杂任何的质疑,可自己,却无法对他献出毫不保守的真心。这就是他跟谢长柳的区别,他的眼里,谢长柳并非第一,他的心里,还有更多的东西比谢长柳更重要。

他终究是自私的。

谢长柳对自己的定位从来都是很明确的,可是他也实在是高估了一个忘记了自己的人,纵然再次相爱,哪里就还能回到以往的情深如许。

或许对秦煦来说,最纠结的莫过于此,他想对谢长柳付出干干净净的情深,可却又劝不住自己。

他想,或许唯有时间能证明一切。

谢长柳扫过了秦煦脸上复杂而深沉的表情,他觉得,太了解秦煦或许也不是一件好事。

“不是信你,是信当初的你。”若非都是他,这答案都未必是一个好听的话。

“可惜,纵然是在皇陵伤了脑袋也没能想起当年的事情。”秦煦也曾想过,若是自己记起了当初的事情,说不得对谢长柳的感情就会真得多,那他也就不必有太过的纠结。可是,可惜,永远都表达了遗憾。

“所以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谢长柳想起那段在密谷的光阴,他眼瞎,时而颓丧过,孔夫子就总是跟他讲大道理,有时候,他都觉得,那些道理就不是对他说的,是孔夫子用来劝世人的。

秦煦定定地看了谢长柳许久,两个人身高相仿,如今坐着,也是平视着彼此。秦煦想了许久,在对谢长柳的质疑和信任上终究是选择了多爱几分谢长柳。

宽大的手掌伸出去,心里也做下了某一个决定,摊开的掌心里是一块白色的环佩。

“什么?”

“福佩,去年分别时开始做,这几日才做好。”若非是这些时日养伤,也得不了闲给做出来。

福佩是他亲手做的,上面的花纹纹理都是他一下下凿刻出来的,不管当初对谢长柳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但曾经对他的喜欢,到现在都还没变。

“我都多大的人。”谢长柳惊喜的拿过福佩,冰凉的玉身上一点点的染上他的温度,有些哭笑不得。

“飞鱼不是也不小了,还不是天天带着。”

谢长柳惊喜的握着福佩,只觉得自己快要热泪盈眶。他其实一直都知道,秦煦没有那么爱自己,可是他还是爱他,义无反顾到从来都没有这么糊涂过。他想,他们的爱本来就不平等,自己也没有必要去索要更多,只要他还是秦煦就好,可他记着自己的喜好,这一点发现,叫谢长柳觉得如今怎样都是对的。

“算不得什么,就是,戴着玩儿。”

谢长柳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裹在了火热之中,格外熨烫。“算什么?定情信物吗?”

秦煦沉默一瞬,用着一种复杂疑惑的眼神看着谢长柳。“之前没有过吗?”

谢长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什么定情信物,他与秦煦之间,其实,没有在乎过这些。

其实他与秦煦之间,最开始也不过是一种暧昧不清,那时是他们情窦初开的时候,而爱上同样性别的人,谁都没有想到。或许他们都面临过恐惧,那是一段兵荒马乱的时间,秦煦会因为政务为借口同他避而不见,他会屡屡躲回谢家,听着别人谈论男女之情,一点点的肯定自己对秦煦的喜欢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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