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不！！！”
狂魔愣了一下，但立刻便反应过来，不论他强大到什么程度，面对魔主时都有一个致命的短板，那就是时间！
他存在的时间太短了，脱离魔主掌控后也不过数千年，不足万岁的狂魔去吞噬融合超过十万岁的魔主，最终的个体一定是狂魔吗？
一个人的记忆如果只有十分之一属于自己，那这个人还是自己吗？
无数的记忆涌入，有魔主在魔棺内推演的未来，有为三灾六劫细密的谋划，更有沉浸修炼时对力量的渴望。
有争霸太玄界时的霸道绝伦，有与霸仙帝初次交手时的酣畅淋漓，更有为了补全自我而经历的人间凡尘。
喜怒哀乐皆纠缠于心，记忆的重叠令狂魔对自我的认知产生疑惑，我是谁？
我是狂魔，我是魔主，我是……罗萨！
二者本就是一体，哪怕狂魔在魔界中将魂魄碎片延伸成完整的三魂七魄，他的本源依旧是罗萨，融合不过须臾瞬间。
狂魔根本没有拒绝的可能，二者的记忆就已经完全融合，不论是魔主还是狂魔，都在此刻变得不再纯粹。
关于地球的记忆太过短暂，就好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不再是罗萨的印证，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时间。
狂魔，不，罗萨此刻愈发抽象起来，魔主残留的肉身开始转化为纯粹的能量，在权柄的维持中保留下原本的模样。
“真是奇妙的感觉，这就是我？呵，这就是罗萨！”
罗萨喃喃自语，下一刻便出现在虚无界天中，站在的幻天身前不足十米处，嘴角噙笑眼中带着意味不明的神采。
仿佛猜到了他会出现，幻天直接开口说道：“有什么想问的就抓紧问吧，我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去尝试追求真正的自由。”
“我们是什么？”罗萨开口就让虚无陷入沉默，这算什么问题？
可幻天的回答更加魔幻：“我们什么都不是，甚至连存在都不存在，是造物者以某种形势构造出的概念。”
“果然……”罗萨心中泛起一丝明悟。
他立刻再次问道：“造物者是什么？他跟宇宙意志有什么联系？怎么才能找到造物者？”
一连三问，听的幻天连连摇头：“不知道，不清楚，找不到。”
哪怕幻天曾经作为宇宙意志，也并不是什么都知道，他只是强的令人发指，而不是真正的全知全能。
罗萨见状没有追问，反而是一旁的霸下有些按捺不住：“你说我们都不存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都是概念？”
“字面意思，我们并不是真正存在的生灵，这也是我难以得到真正自由的根本所在。”
幻天无奈摊手，目光却在此刻望向祖龙，见他同样无奈点头，这才继续开口。
“虚无界天中有一扇门，祖龙是你们中唯一进入过那扇门的，它已经见证了虚无界天的真实，也是它能短暂成为意志的原因。”
罗萨的目光也向祖龙看去：“那扇门的后面，是什么？”
“虚无第二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