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头上被套了个不小的麻袋，应该是谁家用来装废品的。
顾晚舟又顺着这麻袋的缝隙忍着恶心把那团臭袜子重新塞了回去，以防他一会儿再次传出杀猪般的吼叫。
这次，她干脆提起拳头，照着麻袋下的脸就是几下狂捶！
反正也看不清楚打的是哪儿，只能听到他一个劲儿地因为疼痛而从喉咙深处发出无助的呻吟。
顾晚舟甩了甩手，看来这孙子最近确实吃得蛮营养的，长胖了不少嘛！
打得她手都有点发酸了呢！
她蹙着眉头甩了甩手腕，压着嗓子又问了一句：“怎么样，够不够？”
“我时间多的很，咱们不着急。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结束，好不好？”
“唔！！！唔！！”
高飞鼻青脸肿地顺着身后的墙体开始扭动起来，他张牙舞爪地连连摆手，似是求饶的意思。
“想说了？”
顾晚舟姿态懒散地支起一条纤长的腿，背靠在墙上，“高飞，我劝你最好考虑清楚了再告诉我哦~我这个人特别讨厌别人耍我，懂吗？”
“嗯！！嗯！！”
高飞点头如捣蒜，从胸口到脸上都是火辣辣的疼。
酒精在身体里疯狂流窜，头脑也越发地不清醒起来。
所以，他现在几乎只剩下了求生的本能，哪里还会有余力去思考到底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要是再不说实话，没准儿自己这条小命今天还真会交代在这儿呢！！
“我没......没中奖，那钱是别人给我的！”
臭袜子又被拿了出去，麻袋却还牢牢地套在头上。
但高飞从头到脚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也只能像瘫烂泥一样继续倚在墙上。
“没......真没多少钱，”
高飞大着舌头吭吭嗤嗤地说着，到最后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了。
“她只......她只给了我一半，说事成之后再给我......给我另外的......”
“呕——呕——”
顾晚舟眯起双眸，俯视着跪趴在地上正在狂吐的高飞，往后退了几步。
果然，他是替别人办了什么事情。
而且，就凭上次他说的那几句话。
她便能猜到，这件事情没准儿还真的和她有关系。
“谁。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女的......我连呕！！我连面儿都没见过！！求你了，我真的没钱，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
“诶！！那边儿的！干什么呢？！”
窄巷的尽头突然闯进来了两个中年男人，隔着不怎么近的距离顾晚舟也嗅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
在这附近基本没几个人不认识高飞的。
于是，她便只好迅速转身，动作十分敏捷地从巷子另一端窜了出去。
眼下，她已经掌握了几个看似无法串联在一起的疑点。
但这就已经足够了。
陈夕月。杜海。
拿钱帮忙办事的高飞。
以及那张卡片上歪歪扭扭的“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