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皱眉道：“她这台阶没给够，我也不好下呀！”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嗓音。
“张先生，快快留步。”
张富贵回头一看，内堂走出来个白胡子老头，正是有神医之名的徐空青。
刚才他一直在内堂，为段老先生诊病。
段雨灵问徐空青：“徐神医，你认识他？”
徐空青直言道：“在他面前，我哪好意思称什么神医，我只配垂首肃立，聆听他的教诲。”
“什么？”段雨灵瞪大美丽的双眸，仿佛在听天方夜谭。
堂堂医界泰斗，要听一个毛头小子的教诲？
徐空青并不是说说而已，他快步来到张富贵面前，恭恭敬敬地深鞠一躬。
“张先生，上次得你提点，受益良多。”
张富贵轻笑道：“徐老先生，言重了。”
说着他有意无意地瞟了段雨灵一眼。
段雨灵的俏脸，霎时羞得通红。
自己竟然成了以貌取人、有眼无珠之人。
徐空青对段雨灵说：“段小姐，你要是得罪了张先生，就快快向他道歉，张先生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你一个小姑娘计较。”
段雨灵为难道：“我还要向他道歉？”
徐空青郑重地点头，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在我看来，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救你爷爷，那就非张先生莫属。”
此话一出，别说段雨灵，全场所有人都震撼了。
这个毛头小子，这么牛叉的吗？
“真的假的，这小子这么厉害？”
“多半是真的，以徐神医的地位，难道还胡说八道？”
“我其实刚才就看出来，这小哥气度不凡，必然身怀绝技。”
……
胡东升和叶凌泉四目相对，无话可说。
真不知道张富贵给徐空青灌了什么迷魂汤，他居然能说出这么有分量的话。
段雨灵更不迟疑，来到张富贵面前，鞠了一躬。
“张先生，对不起，我为我刚才不理智的行为，向你道歉，请你原谅。”
这个台阶给得已经相当到位，张富贵终于可以下了。
他打着哈哈：“没事没事，我也有点冲动了。”
段雨灵目光殷切道：“张先生，只要你能治好我爷爷的病，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
张富贵摆了摆手：“段小姐言重了，我能不能治段老先生的病，还两说呢，你最好别对我抱太大指望。”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为自己留条后路。
毕竟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永远无法更改。
再神奇的医术，也有治不了的病。
一旦大限将至，就无力回天。
徐空青道：“张先生，实不相瞒，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是我给段老先生治病。”
“说来惭愧，我倾尽一生所学，也只能暂时控制病情，却无法根除。”
“所以才让苏妍去请你。”
张富贵这才明白，原来姜苏妍请自己来看病，是得到徐空青的授意。
这么说来，这位段老先生的病，必然极为凶险。
他又一扫在场其他大夫，问徐空青：“这么多名医汇聚一堂，都束手无策吗？”
徐空青摇头：“他们只是来凑个数罢了。”
众人闻言，均是一脸惭色。
张富贵有点想笑，却又觉得不太合适，只能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