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一点乔温尼也是在寒珠拿不出人鱼珠那一刻，才想通的。
乔温尼低头，眼神中有后悔情绪在凝集。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乔温尼一定会阻止寒珠的。
“在没遇到你之前，寒珠和我们西林一族的另外一支美人鱼王子有婚约。”
“如果只是被迫失贞，寒珠妹妹只要献出人鱼珠，她就会得到联姻对象的原谅，这是我们西林一族的规矩。”
缅怀之后，乔温尼款款道来，声音中带着些许怨恨。
“可是，小妹身上没有人鱼珠。”
“这样的事情，在西林一族看来，就是寒珠妹妹在主动背叛那份婚约。”
“这种事情，就相当于自己的未婚妻在未结婚之前，爱上了别的男人。”
“如果是你，你能够忍受吗？”
乔温尼看着刹克司，语气像是在质问，也像是在问自己。
刹克司没说话，脸色平淡，静如止水。
“忍受不了的！”
“何况对方还是一位新晋升的大领主，是我们美人鱼一族这一千年来，天赋最好的天才。”
“寒珠妹妹违背了西林一族的规矩，对方受到了侮辱，一位大领主受到了侮辱。”
乔温尼的情绪在不断起伏，他像是在怨恨自己的弱小，也像是在嘲讽着什么东西，比如规矩之类的？
“违背契约，侮辱族中大领主，按照规矩，寒珠妹妹会被活祭，身体会被打入深海无底的暗沟中。”
“这就是寒珠妹妹的下场，你满意了吗？”
乔温尼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刹克司，眼底是无尽的怨恨和愤怒。
当这股怨恨和愤怒达到极点时，乔温尼彻底爆发了。
“混蛋，你既然晋升了大领主，为什么不早点来？”
“为什么不早点来琉璃秘境提亲？”
“寒珠妹妹临死之前都在等你，她在等你呀，她跟我说她不后悔的呀。”
乔温尼抽泣了起来，寒珠是他的亲妹妹，后者落得如此悲惨结局，作为兄长，他感觉自己是如此地无能。
“如果你早点来，寒珠妹妹就不用死，就不会发生之前的袭击之事，三哥赫壳特也不会被你击杀。”
“你就是祸根，你就是魔鬼，你就是罪魁祸首！！”
“啊……”
刹克司没说话，他望着陷入疯癫绝望的乔温尼，瞳孔有些迷离。
在得知寒珠的遭遇后，刹克司有些不知所措。
实话实说，美人鱼族群中，有这样的规矩和信仰，刹克司是可以理解的。
不止是美人鱼一族，在其他世界的种族中，献祭也是一种消除族人罪恶的方式。
在巨魔一族，也有类似的规矩。
大家相信，通过献上罪恶之人的生命，是可以洗刷罪恶的。
大家还相信，这种行为，会使族群的血脉更加纯净。
“到底是谁错了？”
“是我错了？还是我来晚了？”
寒珠的死，让刹克司短暂的陷入了一种自我责备的状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