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时机地点不对。
重新把他挂衣领上了，黔黔眼角还衔着泪，脚心难受，蹭蹭后面的衣服。
带着哭腔对怨魂道：“排队，一个一个说。”
他声音越绵颤，顾宴卿体内的多巴胺就越兴奋，极力克制着才没再捧手里亲。
怨魂怕黔黔，他一发话，她们周身的阴怨都隐匿不少，犹豫片刻后，挨个排队，顾宴卿把阴阳眼关了，看不见。
青微见这诡异场面发懵。
不由跟着看向顾宴卿。
只见师弟抱着胳膊，望向墙院，眉头一会蹙，一会舒展，一会又蹙。
怨魂一号忽然变成一位清秀姑娘，掩目啜泣。
“小女名小翠，姓周，牛头村人，家中只剩我与八岁幼弟，半年前我被畜牲掳来女干杀，不知小弟现在如何，可有受欺负，求大人帮小弟找个好人家，哪怕当下人，只要有个安身之处便好。”
黔黔手掌展开，另一只手在掌心上写画，小脸严肃的问：“名字。”
周小翠：“铁柱，弟弟叫周铁柱，小名狗子。”
黔黔记下来，胳膊卡在顾宴卿衣领，难受的动了两下，脚在那勾啊勾，最后把脚塞进男人里衣衣襟勾跪着，这才舒服，继续板着一张小脸问。
“还有没有其他的想了愿的事了？”
周小翠想到王慕，眼神染上了恨意，阴风簌簌，“我要强j犯死后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黔黔沉默两秒，道：“入不入地狱不归我管。”
周小翠红着眼，“大人，他做了那么多恶事，难道，难道就没人能管了？”
黔黔：“恶人自有天收。”
周小翠哭着摇头，只觉老天不公，她问：“为何作恶多端之人不入地狱？我们安分守己却要被锁于此处？”
“祖上攒的阴德，庇佑子孙。”顿了顿接着又说：“我不清楚，不代表他不入地狱，你可以自己去看。”
周小翠没什么遗憾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弟弟。
下一个，这个比黔黔入井还早，怨恨已经让她忘了家人，她恨世间所有人！想让他们都死！
黔黔想了想，从掌心凝聚出一个透明光团，打入怨魂眉心，灰白发胀的面容逐渐恢复生前模样，一样的清秀可人。
“去照照井水。”
怨魂愣，犹豫走向井口，看着自己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不敢置信地愣了很久。
黔黔：“两百年后，你认识的，认识你的，都将不在人世，还有没有其他未了的心愿？”
怨魂还在发怔。
黔黔：“下一个。”
一个个问，速度也快，有未了心愿的都记下来，后仰着小脑袋对顾宴卿道：“她们同意投胎了。”
顾宴卿一愣，回神，“啊？”
黔黔：“……”
又重复了一遍。
顾宴卿崇拜，宝宝厉害啊。
青微听那些怨魂，惦念家的念家，恨世的恨世，还喊什么大人，简直摸不着头脑，月满鬼祟什么时候这么听话？
他不知道黔黔对怨魂的震慑，一直听师父说月满鬼祟很强，此番，总觉得也不过如此。
说通了也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