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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狗咬人不稀奇,人咬狗才稀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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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四四可是连“刮目相看”四个字都能“解释”得惊心动魄!

“虎父无犬子”傅四四还是头一次听到,可以发挥的余地还很大!

还是没人的时候发挥更好些!

“那你们兄弟谁更骑马练剑更厉害些?”庄王妃这么开口一问,都知晓庄王妃今日是有意要在众人跟前给南平侯府做颜面的,也每个孩子都端平。

忽然被问到跟前的土拨鼠赶紧上前,“回王妃,我们各有所长。”

土拨鼠一张口,周围都笑了。

变相说自己哥哥更厉害,这孩子是懂说话的。

“那你擅长什么?”庄王妃给小机灵台阶下。

土拨鼠不像四四,有些拘谨,也有些憨厚,还有些紧张,土拨鼠大方,自信,“我给王妃说一个故事吧。”

“哟,好啊,我喜欢听故事。”庄王妃捧场。

阮陶也托腮看他。

土拨鼠是很喜欢讲故事,也喜欢听故事,几个孩子都躲着周老先生,因为周老先生年事高了,总喜欢杵在几个孩子跟前讲书,因为眼睛不怎么清楚了,只能距离近些,几个孩子都很头疼。

但土拨鼠头疼也愿意听,而且觉得周老先生讲的历史故事很有趣。

不仅会听故事,能复述和绘声绘色将周老先生说的所有历史典故都讲述出来,不仅如此,土拨鼠还喜欢同周老先生探讨故事里有趣的事,譬如,如果故事里的人不这样,他们就会怎样云云……

周老先生很喜欢土拨鼠这个学生,还会单独给土拨鼠开小灶,就像郭大家会给傅毖泉开小灶,黄老先生会给团子开小灶,胡先生会给四四开小灶一样,周老先生也会给土拨鼠开小灶。

而且,土拨鼠的有些小灶,已经超出了历史典故的范畴。

譬如,阮陶有一次听到的“为君为臣”,“谋略”,“御下”……

阮陶知晓是周老先生讲得高兴了,也不管跟前的受众是多大年纪,反正讲高兴了就什么都讲了。

反正土拨鼠也喜欢听。

听得时候仰着脑袋,一双眼睛透着好奇和探究。

几个崽崽好像都有自己喜欢的先生,倒是长歌让她意外,长歌没有特别喜欢的,也没有特别不喜欢的(黄老先生的课除外),但唱歌很喜欢看书,所以唱歌的性子清冷里带着安静,所以甚至连其他孩子皱眉的岳先生的音律鉴赏课,长歌都能安静地听着……

思绪间,土拨鼠已经绘声绘色同庄王妃说完触龙说赵太后的故事。

这哪里是一个小豆丁能讲这么流畅的故事?

周围的世家夫人都安静了。

但更安静的,是庄王妃。

这次,庄王妃不像团子和四四那时候一样,着急表达着喜欢,而是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容,反复多看了土拨鼠几眼,而后才恢复了早前笑意,“看看,才多小的孩子,伶牙俐齿,聪慧得呢~”

庄王妃起头,旁人自然跟着恭维。

庄王妃再看向阮陶,温和道,“我看这几个孩子都聪慧孝顺得很,你教得好,日后在京中,必定诸事顺遂。”

伸手不打笑脸人,阮陶入乡随俗,“借王妃吉言。”

*

傅毖泉那处,已经在一幅腊梅图前停留了很久。

终于,先前周围围绕的一堆想恭维的人实在熬不住了,也不知道她还要像化石一样杵在这幅图前看多久,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僵持了很久,终于在第一个人熬不住先离开的时候,紧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到最后,方才围绕着她那堆莹莹绕绕终于都离开了。

傅毖泉也不是特意想借这种方式撵这些人走。

只是刚好,这幅画给了她灵感。

欣赏画的人,同不喜欢欣赏画的人有个最大的不同。

欣赏画的人,在看画的时候,好像在隔着一个时空与画作的作者交流。

从运笔到色彩,从细致处到全局,很多想要表达的情感,情绪,都藏在这些不起眼的对比里,需要你慢慢品。

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就仿佛一个洋葱,需要一层层切开,去看它藏在最深刻里的部分。

这原本就是赏画中最让人幸福的一部分。

所以傅毖泉是真的在认真看这幅画,也在透过这幅画猜想画这幅画作的人在藏在这幅腊梅之后的东西……

不要说半个时辰,就是一个时辰都有可能。

但身边的人早就散开了。

不仅散开,还腹诽过。

但傅毖泉根本留意,便也不在意。

只是眼下,不远处的贵女同孟静媛叹道,“看到了吗?还真是傅毖泉,盯这幅腊梅图盯了好长时间了,看得懂似的?”

另一人道,“可不是吗?谁不知道她早前每次来京中都是什么模样,眼下倒好了,换了个母亲,换了种性子,眼下直接在旁人面前装起高雅,品鉴书画了,谁不知道早前的叠色走马灯就是她?”

周遭的哄笑声中孟静媛只听着,没出声。

母亲叮嘱过的,她心中都记得。

孟静媛身边的都是京中贵女圈中家世最显赫的一批,早前围绕在傅毖泉身边的那些尚需要讨好傅毖泉全然不同。

这里没有人需要讨好傅毖泉。

即便家中的母亲在颂园,但同她们有什么关系?

左右不喜欢的就不走动,傅毖泉同她们又不是从小的手帕交,就算是手帕交还有相互看不顺眼的时候。

但傅毖泉这一来,所有人又忽然站到同一战壕上了。

“东施效颦罢了,可竟都没有一点自知的……”

“这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南平侯战死了,今日的南平侯府要有多风头就有多风头。”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且看看今日这风光能到什么时候?”

周围的讪笑声中,孟静媛没有吱声。

“你今日这是怎么了,都不出声的?”一旁的贵女低声问道。

孟静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侧还在议论的众人,轻声道,“没什么,就是小心祸从嘴出。”

贵女愣住。

孟静媛继续道,“一个人的改变哪里是朝夕之间的事?傅毖泉能变成你我看到这幅模样,背后至少是有些时日了。她若不想变,便坚持不了这么久;她若想变,今日看到的,也就是冰山一角。说她不自知的,多半自己也不自知。”

孟静媛说完,身侧的贵女好像也明白了些什么。

果然,两人都再没加入一旁的说话中。

只是京中总有一两个刺头儿,即便家中今日告诫过了,不要和南平侯府冲突,但自己一人时,什么都记得;人一多,好似法不责众,胆子就忽然变大了。

这处的画作其实不少,虽然傅毖泉已经驻足看了眼前这幅很久,笔调很温暖,这是苍岚子的画。

老师说过,苍岚子是西齐的书画大家中极少对色彩的运用出神入化的。

她的画有稍许苍岚子的风格。

但苍岚子的风格多了大气磅礴综合,色彩就不会喧宾夺主。

她早前并不能理解太多。

但今日站在这幅画前,好像忽然之前许多没想明白的都忽然明白,还有些尚未想明白的,也都在渐渐清晰着。

更吸引人的事,她好像在老师说的之外,又觉察了一些不同。

苍岚子的确是大家,太会布局和用笔了……

有一日,她能成为苍岚子这样的大家吗?

高山仰止,这是心中从未有过的蓬勃朝气!

所幸,她还有许多的时间!

所幸,她终于在还有许多时间的年纪知晓了时间应当用在哪里!

这种通过一幅画作,与大家的交流,感受到前辈在艺术造诣上的巍峨,除了敬仰,更多是心底潜滋暗长的激动,在深根发芽着!

这是可以跨越时间的对话!

这幅画作背后,是一位几百年前巨匠的落笔从容!

看不够……

就算这一整日的时间都在这幅画作面前,也看不够!

傅毖泉很难形容眼下心中的既平静又彭拜。

但她多庆幸今日来了赏梅宴,来了这里,不枉此行……

这一撮贵女从傅毖泉身旁走过,低声的嘲讽和稍微尖锐些的挑衅,但对方都没有动弹。

因为傅毖泉还沉浸在同画作的交流中。

原本那几个低声嘲讽的贵女有些下不来台,三人从众,便生出对方特意不理,便要给她好看的心声来。绕过就行的路,却偏要停下来,方才的低声嘲讽和挑衅就成了朗声,“哟,看得这么入神,是真的还是假的?旁人这么大声都听不见,演得是不是过了?”

傅毖泉微楞,缓缓转眸,回过神来,然后开始打量这几人。

看到傅毖泉终于有反应了,几人顿觉舒畅了。

又逢孟静媛等人在身后,便更想表现一番,“苍岚子的画作,能看懂吗?”

“看不懂也不能说自己看不懂啊,那多难为情哪!”

周围一众笑声。

傅毖泉也低头,淡淡笑了笑,没再搭理。

而就这一次的没搭理,之前好似还占了上峰的几人顿觉失了颜面。

但什么时候起,傅毖泉这么好说话了?

傅毖泉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身上。

但这些人不依不挠,“哦,想来是变哑巴了吧。”

另一人继续道,“说来,像惠城这样的地方,花花绿绿的绸缎应当不少,走马灯看得懂,但书画都看不懂吧。”

面对已经浓郁到一定地步的挑衅意味,傅毖泉敛了笑意,但也没吭声。

“胡说什么呢!南平侯府今非昔比,能容你们在这里嚼舌根?”

“今非昔比是今非昔比,但惠城的山鸡飞出惠城就能变凤凰了?”

“哎呀,你怎么竟乱说话呀,让毖泉误会了可多不好呀,是不是,毖泉?”

傅毖泉嘴角微微牵了牵,“不误会,狗咬人嘛,不稀奇的呀~”

周围愣住。

傅毖泉继续道,“什么时候见过人咬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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