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落地窗照射进二楼的房间，打在巨大的鱼缸之上，映出斑斑点点的光影。
林砚殊目光幽深的盯着里面陷入沉睡的人鱼，手中拿着那控制人鱼的遥控，缓缓的靠近。
活了上千年，如今回想起来竟然除了修炼什么都印象没有留下，恍惚间还不如前面那几世的百年时间过的有意思。
伸出手指下意识想要碰了碰他的脸，玻璃冰凉的触感从手指传来，林砚殊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
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把遥控器扔进了垃圾桶，操纵着轮椅来到书架前随手抽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只是过了许久，他手中的书也不曾翻过一页，不知什么时候，鱼缸里的那个蓝尾人鱼已经睁开了眼睛。
一双如同大海般深邃的眼睛，正警惕又戒备的盯着他。
金黄色的阳光照射在林砚殊身上，似是为他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让他阴郁的气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就像一棵在石头缝隙中挣扎生长的小草，看似脆弱，却坚韧。
他只觉得自己的目光似乎被这个人类吸引了，从他身上，他能竟然没有感觉到恶意。
人鱼对恶意是很敏感的，哪怕是只流露出一点点，也会很快被对方察觉，因为他们是海洋的霸主。
林砚殊并不是没有察觉到对方的视线，但他根本就不在意，现在他心里有些乱，听到他被拍卖的消息，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把他买回来。
可……买回来之后要如何安排他，他还真没有想好。
把他放了，他又觉得自己花了那么多钱，什么都没得到，心里很不舒坦，可要是让他仍旧和之前的世界一样，他又觉得别扭，烦躁。
即使，前面几个世界他们是爱人，可那是在自己没有恢复记忆，神志有损的时候，现在的他，对自己来说，只能是一个有些熟悉的人。
罢了，顺其自然吧！
林砚殊合上手中的书，看向目光灼热的人鱼。
人鱼似乎没想到会被他发现，直接沉到了鱼缸底，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没醒。
林砚殊嘴角一抽，清冷的声音如珍珠落入玉盘，清脆淡漠，“醒了。”
人鱼的眼睛轻微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眸子有些戒备的望着他。
对此，林砚殊并不觉得奇怪，人鱼是一种凶残且暴力的动物，在族群中，武力至上，他们选择王的方式也很简单，那条人鱼实力最强，那他就是他们的王。
他们只会服从比自己强的，眼前这只人鱼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族群中的地位应该很高，不然拍卖会也不会专门为了定制这种针对性的项圈。
人鱼也并不是没有出现过，只是数量稀少，几乎很少遇到而已。
“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咳，儿砸，你在房间吗？”
林砚殊嘴角一抽，咽回了想要继续问那条人鱼的话，无奈的操纵轮椅打开门。
“爸，你有事？”
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挡在门口，丝毫没有让他进入的意思，林父也不在意，一双眼睛就跟雷达一样，往他身后的房间里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