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见多了大风大浪的薄卿寒，都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显然，傅清怡的所作所为再次突破了他的认知底线。
与此同时，他看着顾梦菡的眼神更加心疼了。
怪不得当初生下孩子后她这么痛恨自己，原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把她当生育工具……
在她眼里，自己就是这么不择手段又冷血无情的人吗？他对她的感情都是空谈吗？
薄卿寒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他做的不好，让她如此没有安全感；也是他的错，让她接受了如此多的风言风语。
换做是他，他也会恨死当年的自己……
“对不起，我竟然现在才知道……”薄卿寒道歉，嗓音沉重喑哑。
顾梦菡意外地挑挑眉：“你不觉得我在撒谎？”
“没必要。”
薄卿寒怜惜地看着她，很想给她一个拥抱，很想抓住一切机会好好弥补她，但明显，女人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他甫一靠近，顾梦菡直接往后靠在床上，垂眸，清清冷冷地开口：“不过薄总道歉的太早了，这些只是小意思……”
薄卿寒垂在身侧的双拳骤然攥紧，紧张甚至惶恐地等待她后续的话。
“你太太九死一生生下小恺后，却看到一封免责书……”
顾梦菡抬眼，嘴角牵起一抹凉薄的弧度，“免责书上说，只要小的不要大的，无论院方动用什么手段，概不追责。”
“而免责书的落款签名，是你，薄卿寒！”
轰隆——
仿佛一阵晴天霹雳，薄卿寒被震得脸色都失去一层血色：“我绝对没签过这种东西！”
“我太太怀胎十月辛辛苦苦为我生下小恺，我爱护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这还是人吗？”
薄卿寒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压抑住颤抖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