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连乌斯非常清楚，虽然克烈领遭此重创，但若是自己能在地下深处发现什么震惊整个瓦尔特兰大陆的存在的话，那么这随之而来的巨大声望倒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
同时现在克烈领百废待兴，他不仅缺人更加缺钱，泽连乌斯非常需要白皓身后那富得流油的坎贝尔家的资助。
白皓看着注解详细且绘图生动的精美图册忍不住发出阵阵赞叹声，面对白皓发自内心的夸赞，克烈公爵也是微笑地点着头。
随后白皓在看到万米深处的地形图时不禁皱眉道：“这深渊底部的地形竟然如此复杂？”
白皓看到图册上着重记录了与深渊底部相连的数百个溶洞入口，这些溶洞深浅大小各不相同，有些是纵深极长的活洞，而有些则是结构简单地死洞。
那些死洞还好说，只不过是一些百米不到的坑洞罢了，而那些结构复杂的活洞就离谱多了，连那些土元素大魔法师都没办法勘测其纵深，更不知道这些溶洞通向何处。
泽连乌斯低吟一声后轻声道：“据说这些都是那条流量巨大的地下河冲击所致，只不过这些溶洞数量如此夸张且部分纵深极长，更像是……”
“人为的？”白皓忍不住接话道。
泽连乌斯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又道：“我已经让传信骑士去克烈领周围的山川湖泊里问询那里的海妖了，具体情况或许得过几天才能知晓了。”
白皓思考片刻后也是附和道：“的确，若是人为的话，海妖的可能性确实很大，毕竟这些溶洞旁边就是一条巨大的地下河。”
随后白皓又想到了什么，赶忙追问道：“难道水元素法师们没有检测到那条地下河中有任何生命吗？”
泽连乌斯闻言摇了摇头道：“直到现在，我们都未曾发现任何海妖商队活动的踪迹，似乎这是一条非常偏僻的地下河航道。”
一般来说，复杂的地下河作为连接瓦尔特兰大陆上各个山河湖海的通道，很早之前就被海妖们开发成了无数条航道。
数万年以来，地下河早就成为了海妖们旅行大陆的主要手段，而他们也是凭借着地下河来进行不同部落间的商贸活动。
许多地下河周围都有着天然形成或人工开发的溶洞，这些溶洞不仅是海妖们长途旅行的休息地，而且时间一长更是形成了一些海妖村落。
这种地下深处的聚居点也催生出了一批喜好黑暗的海妖族群，这些海妖由于长时间都生活在漆黑的地下，直接导致了他们的眼睛退化得极其严重。
久而久之，这些海妖便成为了一个独立的海妖品种，同时他们还有一个可怕的名称——夜魔。
尽管夜魔并未与普通海妖有生殖隔离，但长时间的黑暗生活使得夜魔与一般海妖的长相差异极大，看上去仿佛就像是夜晚活动的魔鬼一般。
经过长时间的进化，夜魔的眼部已经变成了一处光滑平整的肌肤，他们甚至连眼框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们拥有精灵一般的长而尖的耳朵。
不仅如此，夜魔们的鼻子也早已退化为了两个圆圆的小洞，嘴巴的轮廓虽然并没有什么变化，但里边那尖锐的牙齿与蛇信一般的长舌让人不禁感到恐惧。
夜魔的奇怪长相得到了人类与海妖两族的一致厌恶，尽管两者的审美相差巨大，但夜魔的面貌确实太过瘆人。
然而无论是在学者们的实地调查报告里，还是在那些探险家们的回忆录中，夜魔似乎都是极其温和的生物，他们的性格与他们的长相截然相反。
许多地下旅行的海妖在意外受伤时，他们遇到夜魔后都会得到很好的照顾，而在许多商业诈骗甚至是地下河抢劫的事件中，夜魔几乎都是受害者。
看着这错综复杂的溶洞，白皓不知为何联想到了夜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