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没关系，我帮您回想回想。”林清染把弄着发尾，没有抬头，就这么跟林昊辉说话。
“在我，嗯…大概是六七岁左右的时候吧，我对一种蛋糕特别喜欢，一个星期总是想吃一两次。”
林昊书隐约知道林清染之后要说什么了。
“然后呢，有一次您就看见了。我记得很清楚，您特别严厉地告诉我，不要在人前轻易表露自己的喜好。
您当时的原话其实不是这么说的，您当时说的是‘一个不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人，以后如何掌控庞大的家族和面对危险的敌人，以后又如何躲过各种陷阱，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林清染看着林昊辉一脸迷茫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就不记得，困住自己这么多年的话语，可面前的人根本就不记得。
“从那之后，我再没有吃过那个蛋糕，也没有对于您不知情的人或事表达自己的喜恶。”
这也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将顾城带到林家来的原因，即使后来他们确定了关系。
对于林清染来说困扰一生的话语，在林昊辉这里只不过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而已。
“父亲，您告诉我，我成为了您眼中合格的继承人了吗？嗯？”
林清染的疑问问题让林昊辉无话可说。
他不记得以前发生过这件事，也没想到自己的几句话却影响了她这么长时间。
他都干了些什么啊！
良久，林昊辉嘴唇蠕动，“对不起。”
“没关系，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对于这些事已经看开了。”
“我可以... ..怎么补偿你吗？”
“补偿我就不用了，不过... ...对她好点吧，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同样的结局。
如果你真想补偿我... ...”
林清染未完的话语让林昊辉心中燃起希望，不过下一秒希望就被打破。
“如果真想补偿我，就多烧点纸钱给我吧，阎王太抠了，每天给的工资都不多。”林清染撇了撇嘴。
她不认为自己的话有问题，她已经死了，林昊辉还活着，能补偿她的除了纸钱，其他的也没有什么。
但这些话落入林昊辉耳中无异于用刀在他心上戳，每个字都在提醒着他林清染已经死了，每个字都在诉说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千言万语，数不尽的歉意最终只化为一个字，“……好。”
“三叔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噩梦呢？她做的梦是不是有关未来的梦？”
“您很害怕她知道这是未来吗？”林清染看着林昊书急于知道答案的样子问道。
“如果她知道那是未来，跟你再一次经历死亡有什么区别，她已经因为这个梦困扰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 ...不用担心，这个梦只是因为这是我记忆最深的时刻，所以降临的时候有些反馈到了她的身上，等我离开了，她不会记得这些内容的，只会知道自己做了噩梦而已。”
“还有问题吗？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出去了，我有事要办。”
“没，没事了，你去吧。”
林清染起身往外面走，没走多远她突然回头，
“啊，对了，我回来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说完不等他们反应就离开了花园。
只留林昊书两人在花园里沉默不语。
林清染离开花园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顾城，那边没人接。
于是她又输入另一个号码，拨了过去，“喂，帮我查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