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哗啦哗啦往下掉，若不是姜凌和莫锦川没有站在客厅正中央，恐怕都会被波及。
于是，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有碎片掉落的清脆声，还有电路带着火花的焦味。
噤若寒蝉，凛然无声。
姜凌这才冷蔑的勾了勾唇，缓缓收起枪。
“你们是我的人，本来不想动你们，只是看你们好像也不知道这一事实，我也不介意用这种手段帮你们印象深刻一点。”
她并不想用暴烈手段的，也不想让自己的人员有任何损伤。
可是她太了解训练营那种地方了，都是刀口舔血走过来的，一般的手段对他们没用。
鲜血都没用，甚至对人命都是漠视的。
但是莫锦川在他们心里大概是一个标榜的存在，她敢拿枪对着莫锦川，甚至在他面前处死谁，都是一种震慑。
莫锦川不会说什么的，她笃定。
果然，她初见成效，这才施施然上楼。
楼下的保镖面面相觑，只有小陈赶紧走进，看向莫锦川。
“莫哥，小姐这……”
莫锦川面色晦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随她去。”
他的小姐就应该这样，如果小姐总是像之前那样忍着，他才会觉得奇怪。
他很矛盾，想看到姜凌顺从，又想看到她反抗。
他不喜欢温顺的猫。
小姐这样，刚刚好。
——
勖家别墅。
庄霄拿了勖南琛想要的资料，却迟迟不想拿进去。
“庄少，怎么不进去？”
穆彤在一旁像是幽灵一样催促着。
庄霄手中拿着一份流产单。
“我总觉得，南琛他看到这个，会疯！”
是姜凌的流产单，不是上次的药流，是她亲笔签名，做的流产。
勖南琛让人去查，不就是怀疑姜凌的孩子还在吗？
这个事实明晃晃的，不管多少次，姜凌都不会将孩子留下。
“先生总要知道的。”
穆彤的声音听起来很沉，这东西是她找过来的，庄霄也去医院进行了证实，没有错。
他叹了口气，这才进了勖家。
穆彤就在外面等着，尽管姜凌离开了，可是她的话仿若那金科律例，被勖南琛无差别的执行。
她站在门口，抬头看向二楼，好像这样就能看到勖南琛一样。
先生，别执迷不悟了，你若是回头，我永远都在。
书房内。
勖南琛看着庄霄那面无表情的神色，心里突了突。
他面色不动，更是将身子靠在真皮椅后。
“查到了什么？”
“我劝你还是别看。”
庄霄扯了扯嘴角：“南琛，我有时候觉得活得糊涂些，也挺好的。”
他不会隐瞒什么，只会给点建议，可是勖南琛不会听他的，他也知道。
果然，见勖南琛叩了叩桌面：“东西给我。”
庄霄无奈，将手里的文件递到他面前。
勖南琛打开一看，拳头骤然攥紧。
毫无防备的，几个大字出现在他眼前。
——人工流产同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