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面色沉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晚还觉得没什么，她点了点头，认真说：“是的啊，别人的尾巴摸起来就是不一样。”
他走到水池边，眼神落在那条蓝色的鱼尾上。
“你好像是有些喜欢那条人鱼。”
陆淮的眼神在她的鱼尾上来回滑动，让苏晚竟觉得有几分不太适应，她缩了缩自己的尾巴，认真说：“茵茵是条好人鱼，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她。”
“你知道人鱼的鱼尾在族群中的意义吗？”陆淮收回放在鱼尾上的视线，那双眼睛直接落到了她的脸上，认真的看着她的神情。
这个苏晚还真的不知道。
她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难道说……人鱼的尾巴在族群中还是个比较私密的东西？不能给人看？
应该不至于吧，纪茵不是很大方吗？
“……这还有什么意义？”苏晚认真发问。
话音刚落，她便看见陆淮竟然伸出那只已经脱掉手套的手，直接当着她的面，透过冰凉的池水，直接碰到了她的尾巴。
苏晚的鱼尾比她的反应还要快，竟直接颤了颤。
随后，她清晰的感受到他放在鱼尾上的那只手开始缓缓的摩擦。
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鱼尾直接往上传递，让苏晚瞬间身体都瘫软了不少。
她抓住水池边缘，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人鱼的鱼尾十分敏感，同性之间感触不大，但异性之间却非常明显，”陆淮没有看她，而是直接在她鱼尾上缓缓触摸，“即便是自然人鱼，也对自己的鱼尾非常看重，除非伴侣是轻易不会给任何人触碰的。”
“现在你懂了吗？”
鱼尾上的酥麻更加厉害了，苏晚整个人脸都红了。
她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的尾巴。
人鱼的尾巴竟然这么敏感吗？
因为刚刚纪茵和她是同类同性别，所以才一点感觉都没有？
所以……为什么陆淮这么碰一下，她就有些受不了？
苏晚整条鱼都攀在水池边上，陆淮就像是没有看见她的狼狈一样，掌心还放在她的鱼尾上，甚至更加用力的开始触摸。
这感觉可真是不一般。
她喘着气，抬眸看着陆淮，却见他面色依旧沉稳，正专心致志的摸着她的尾巴。
苏晚有些气。
她现在总算明白过来，看起来好像挺冷静的陆淮竟然也会做出这种明显吃醋的事情，并且到现在都不想放过她。
看不出来啊，这个男人竟然这么腹黑！
见苏晚有些难受了，他这才收回了手，低头看着她的目光极富侵略性：“现在懂了吗？”
苏晚咬咬牙，更气了。
但奇怪的是，陆淮手一收回去，她身上那些奇怪的反应就如同潮水般褪去，这让她有些混沌的大脑也瞬间清醒过来。
她抬头看着陆淮：“你和茵茵不一样，你在欺负我。”
懂肯定是懂了，但也确实是不想让陆淮好过。
瞧瞧他现在，身上的制服没有一点褶皱，还是那么笔挺，就连脸上的神色都没有变，浑身上下和刚开始不一样的只有手上没有戴手套。
而她呢，差点就瘫在池底了。
“我只是让你明白一些理论常识，以免你自己不太懂得与别人之间的界限。”
男人清冷的声音像流水一般沉稳。
“什么叫和别人之间的界限？”苏晚抬头看着他，眼神里一点害怕都没有，“茵茵和我要有界限，你和我就不用了？”
陆淮抿了抿唇。
他现在是真的确定了，这条人鱼不但胆子大，以前还都是故意装傻。
“你觉得我应该和你保持距离吗？”陆淮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直接询问。
“你觉得呢？”
苏晚反问。
“我尊重你的想法。”陆淮说。
陆淮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苏晚气得故意一甩尾巴，飞溅的水滴往陆淮身上袭去，他却没有任何动作，任由那些水滴打在他的脸上。
“还气吗？”
他带着水珠的脸依旧沉稳，衣服上的水滴从布料上滑动，直接顺着地心引力落到地上。
“气。”
苏晚吐出一个字。
“你气也是应该，我刚刚是有些过分。”陆淮伸出手揉了揉苏晚的脑袋。
“抱歉，只是……”
“我也会担心你会不会只喜欢那条人鱼。”
这是陆淮此前绝对不会思考的问题。
他一向都觉得自己冷静自持，也觉得自己对人鱼没有太多其他的想法，若是让他来形容，那也应该是把她当作幼崽一样。
但刚刚……他的感觉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似乎真的把她当作了自己的所有物。
这对陆淮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但他却有些沉浸其中。
“我喜欢茵茵，茵茵也喜欢我，”苏晚看着他，“但是茵茵也喜欢菲力克斯，虽然她说菲力克斯欺负她。”
陆淮失笑。
他从人鱼的话语中听出来几分解释。
她是在说，她喜欢茵茵和茵茵喜欢她是一样的情感，但茵茵喜欢菲力克斯，却是不一样的喜欢。
“菲力克斯殿下怎么会欺负他的人鱼，”陆淮想到之前在菲力克斯的房间时，他对那条人鱼讨好的样子，便觉得不太可能，“纪茵是不是说反了？”
“不，就是欺负她，”苏晚故意说，“茵茵说菲力克斯吃她的嘴巴。”
“我看见茵茵身上还有红红的伤口呢，肯定也是菲力克斯咬的。”
陆淮咳嗽了一声。
他一言难尽的看着她：“纪茵她……连这个都跟你说？”
他着实没有想到菲力克斯私下里竟然是这样对待人鱼的，动作还挺快。
“茵茵说的，”苏晚点头，“她还说让我对你好一点呢。”
“为什么她要说这些？”陆淮有些困惑。
但很快苏晚便回答了他的疑问：“茵茵说咬嘴巴不疼，很舒服。”
陆淮：……
菲力克斯的人鱼一天到晚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忍不住叹口气，大手胡乱的在苏晚脑袋上揉了揉：“我建议你不要什么事情都听她的，会被教坏的。”
虽然他对人鱼的心思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但一时之间倒也无法接受她变化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