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昭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你在看什么？”
“那个人来找你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阮昭眉心一拧，“谁？”
灵姮没多解释，只是笑了笑，突然有些惆怅道：“昭昭，能再叫我一声大哥吗？”
阮昭拳头一紧，对上他满含期盼的眼神。
许久后，无奈吐了口气，“大哥。”
灵姮笑了，笑得很满足，甚至还带着一丝傻气。
而他的影像，也慢慢的变淡，直到消失。
阮昭心下一紧，下意识上前，伸手想要抓住他。
“大哥！”
可没有意外，入手什么也没有。
看着空荡荡的操控台，她呆呆的站在原地一会，少顷才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眼底依然清明，并没有多少悲伤，倒是又不舍和几分惆怅。
她走到操作台，按下按键，取出一块眼瞳大小的芯片。
少顷，无奈一笑，“假的终究是假的，我终究不是人，怎么可能真的拥有七情六欲。”
她如今倒是明白，过往总感觉到自身情绪的违和感。
她不知道这点灵姮有没有预知到。
但她自己清楚，她现在的所有情绪，所有感情，所有本能，一部分是来于灵姮编织的记忆影响。
一部分则是她自身一种无意识的模仿而已。
她以前的确很好奇做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她不明白，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想法，不同的心思，不同的选择，不同的言行。
她觉得人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
她经常会问灵姮做人是什么感受。
灵姮总说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她现在试了，可她好像感受到，又好像没有。
“不过……”她看着手中的芯片，轻叹了口气，“既然是你最后的心愿，我会帮你完成。”
她转身走出操控室，来到另一间工作间。
输入一段程序后，取出一个智能金属球。
他打开金属球其中一个卡位，把芯片放进去。
接着输入一串编码，激活金属球。
下一刻金属球发生变化，自动进行重组。
随后变为一只金属镯戴在她手腕上。
她只是在镯子表面轻点了一下，虚空便弹出光幕。
光幕中漂浮着一个沉睡的男人，正是灵姮。
她淡声道：“激活。”
下一刻，沉睡的灵姮睁开眼睛。
两人对视两秒后，阮昭冷笑，“看来你连这个都预知到了，那以后龙堡就交给你了，相信你早有心理准备。”
“诶，等等，昭昭……”
下一刻，灵姮消失在虚拟屏中，却出现在主控中心，替代阮昭，成了龙堡的主脑。
阮昭不管他，暂时用一道程序把他困在主控室内，不让他连接手上的光脑，然后转身离开。
离开龙堡，走回空间原本的区域。
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她又叹了口气。
随后闭上眼睛。
下一刻再睁眼时，便看到眼前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挥舞。
她定睛看清楚，才发现自己这会正在治疗舱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