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笑起来，笑得满眼是泪，“你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陛下怎会让这些事影响你的心情。”
太后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终究还是理智占据上风。
因为对方说的这些事，她都知道。
她的眼眸再次沉静下来，这次杀意毫不遮掩，“所以当年你被我所救，真是计划好的？”
舒媛沉默一会，轻叹了口气。
“不是，那的确是意外，我也很感激你，后来得知他与您一起时，我也收起爱慕之心，我已是脏污之人，如何能玷污那等皎月，我唯一的愿望，便是能在他身边侍奉到老，可……”
她又苦笑起来，“娘娘您又给了我希望，我想着，哪怕只有一夜，哪怕只是为他诞下子嗣，我此生也无憾了，可是……”
似又想到什么，她表情突然狰狞起来，还激动得直咳嗽。
却是一边咳，一边笑，笑得撕心裂肺一般。
似乎想把一切的怨恨都笑咳出来。
太后看着她这副模样，却没了波动，只是嘲讽一笑，“所以是不知足了？”
谁知舒媛顿了一下，又笑得更厉害。
“不知足……，不知足，哈哈，好个不知足，我倒也想知足，谁给我机会，钟素青，你总是那么自以为是，你只自私的顾着自己，你爱他，却更爱自己，所以你永远都不明白，他有多爱你！你可知他宁愿江山易主，也不愿意背叛你！”
太后一愣，随后双眸微睁，“什么意思？”
“你以为当年你做的天衣无缝，事实上陛下早有察觉，还将计就计，提前帮着你布局。我还记得，那天，我怀着满心的期盼，他却早安排了陵佑王在寝殿，让我往后安分守己，可许我太后之位。哈哈哈，我想当太后吗？我不想，我不想！他宁愿给别人养孩子，也不愿意碰我！为什么，为什么，他就那么狠！你可知道我当时心中有多恨，我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不敢表露一丝真心，那天晚上，他就坐在寝殿外，你知道那一夜我有多煎熬吗！我好恨，我好恨啊！”
舒媛猛的抬头，双目赤红的盯着太后，疯狂扭动挣扎，满眼怨恨的不断嘶吼，状似癫狂。
太后却已无所觉，她此刻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只呆呆的站在原地，满脸难以置信。
少顷，她猛的转身，快步离开。
后面传来舒媛更加撕心裂肺的吼声，她却已顾不上。
太后回到宫中时，父子两与朝臣已经谈完事情。
两人正要往外走。
便见太后正快步走来。
见到妻子，太上皇一直紧拧的眉心不由一松，脸上也挂上笑容。
“青儿……”
结果走出两步，才发现不对。
看到妻子眼中跟断线珍珠似的眼泪，太上皇面色微变，顿时慌了，跑下去。
“青儿，怎么了，是谁……”
话没说完，就被太后一巴掌糊脸上了。
太上皇顿时一懵。
太后却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太上皇更慌了，忙抱住她，“青儿，到底发生什么事，别哭了。”
赵堇廷也拧眉走下来，不过并没有感觉出母后身上有什么急切惊慌的情绪。
但也是第一次见母后哭成这样，不由让他眉心拧起来，看向后边跟着的随侍。
“发生何事了？”
随侍纷纷跪下，闻言面面相觑，也不知情况。
忙把事情说一遍。
太上皇闻言，眼底闪过几分戾气，“难道是那女人对你做了什么？”
这时太后已经稍微缓过气，又糊了他一巴掌，抽噎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