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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是千山(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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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节脱出的声音清脆,受害者已然昏死过去。

春兰抬头看了白含笑一眼,“这个也不是啊……”

——

祁预忍不住别开了眼,伸手去揉了揉自己的膝盖。

扶风瞥了祁预一眼,有些疑惑。

朗月讽刺道:“‘看到别人疼自己也会疼’大概率是来自于同类认知及共情反应,你几乎没有这个玩意,感觉不到很正常。”

扶风恍然,收回了视线。

祁预“嘶……”了一声问扶风:“你真不是邪修?!”

扶风轻笑:“佛,在心不在术,魔,在术不在心。这位女施主所言‘正邪’在心还是在术?”

祁预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女装微愣,然后眼里爆发出异样的神采。

是了!

我只是穿着女装又不是真的成了女子!

朗月翻了个白眼,不用问就知道,祁预的脑子跑偏了,果然脑子这个东西久了不用就会退化么?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调侃扶风:“回去跟你师弟聊过了?”

扶风笑眯了眼,“聊过了。心服口服。”(*)

朗月眯了眯眼,问:“对他心服?对我口服?”

扶风不答,却已是默认的姿态。

看不得血腥暴力的发光汤圆从小黑屋里冒头,一语双关:[口服?什么口服?你还能口服?]

朗月:[再吵我就把你煮了!]

她又问扶风:“所以另一个杀人的你找到了?”

扶风眼里划过一丝茫然。

朗月嗤笑,本以为你进化了,结果你只是买外挂了。

——

春兰蹲在了白含笑的椅子前,支着脑袋抬头望她,“我以前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被掰断了手指,被铁钩穿了琵琶骨,被毒打也不招供,但只要找到他的妻子,脱了他妻子的衣服他马上就招了。”

“哦,不对。”春兰头上的步摇轻颤着,“还有的是抓到他的兄弟他就招了。”

“后来我想,可能真的有人把别人的命看得比自己的更重要吧?”

春兰抚上白含笑的脸颊,感受到她的体温跟那一丝因恐惧而发出的颤动。

“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

她说:“为什么对男子就是严刑拷打?对女子就是脱衣侮辱?”

柳眉轻蹙,“明明男子也有一个窟窿,来百花楼点‘像姑’的也有……”

春兰双手交叠,轻轻地趴在了白含笑腿侧,若非她满身鲜血,此时定是乖得让人心痒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摸上了白含笑暴露在外的腿骨,白含笑抖得更厉害了。

春兰说:“姐姐,我好苦恼呀……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在百花楼那堆人里……”

白含笑瞳孔骤缩,被折磨得太久濒临崩溃的白含笑再也藏不住自己的情绪。

春兰满意地笑了,看,炸出来了。

“你是不是以为不太想杀死自己曾经的姐妹?”春兰起身时的动作演得千娇百媚,“不……只是……时间还未到罢了。”

春兰坐进了白含笑的怀里。

腿部被压迫的疼痛让白含笑满头是汗,生理泪水从眼角滑下,她没能痛呼出声,恐惧将白含笑淹没,她浑身肌肉紧缩,两齿磕绊,她在打颤。

春兰双手攀着白含笑的肩,一如她曾今待客那般亲昵,“我舍不得杀你呀,我的仙女。”

白含笑低头不语。

春兰似哀似诉地叹了口气,“你可是在我的折磨下坚持得最久……”

“哦……不对。”春兰道,“最久的应该是桃花。”

“她坚持了一个多月,最后因为一碗汤疯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春兰低头看向了白含笑的小腿。

春兰解释给白含笑听:“因为她刚刚小产,是个已经成型了的男婴。”

“咔——”

长骨从关节脱出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受害者没有昏迷,她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

朗月问:“看到这段的时候粱鹤没发疯?”

扶风挑了挑眉,“现在春兰已经被碾成肉泥了。”

——

那天,春兰从地牢里离去的时候,很满足。

一个清洁术搭在了春兰的身上,今天接送春兰的是“大师”。

“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消停两日了。”“大师”轻声道,“春兰能演好一个无辜者的形象吧?”

“能的。”春兰道。

“大师”摸了摸春兰的后脑勺,“我要换个身份,改头换面之后我不会同你相认,春兰要自己随机应变了。”

春兰最后的记忆是在县衙的地牢里。

她朦胧间听见一句“她就是被这样的人害死了。”,春兰很想问问那位仙人,“哪样的人?”

此心也曾慕千山,奈何身在樊笼里,我困千山于樊笼,千山可曾知我意?

总有鱼,因为触摸不到飞鸟而选择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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