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不后悔。这段婚姻咱俩都是受害者，我是生育工具，其实你也是。两个工具人生一个孩子已经够作孽的了，就不要再接着祸害小朋友了吧。”
她老公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是听明白陶萌确实是想离婚，就恢复成刚才那种一切都好像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似的表情，转身又去找他妈。
办手续只允许夫妻两人进去，范晓蓉拍了拍陶萌的肩膀，给她鼓劲：“去吧，办完就彻底解脱了。”
陶萌的回答透着期待和开心：“好嘞。一会儿咱们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范晓蓉笑她：“还有户口的事情没办呐，都办完再庆祝。”
两个当事人进了办手续的房间，剩下四个人在外面等着。
陶萌公公对齐大鹏是莫名犯怵，但又想套近乎搞好关系，以防再拿他儿子的工作说事儿，他掏出烟盒问齐大鹏：“抽烟不，小伙子，出去抽根烟？”
齐大鹏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不抽，谢谢。”
陶萌婆婆见不惯老伴这谄媚样，瞪了他一眼，骂道：“儿子在里面办离婚，你特么还有这闲心在外面请别人抽烟。”
陶萌公公觉得没面子，立马横眉冷对：“我看你是最近没挨揍，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老两口就你一句我一句地小声互骂，齐大鹏对这种场景是条件反射似的厌恶。
他跟范晓蓉说：“我去门口转转。”
范晓蓉说好，“我在这儿等小萌，你别走太远哈，说不定一会儿就出来了。”
齐大鹏点头，然后快速走开。
陶萌公婆吵着吵着已经开始人身攻击了，范晓蓉在旁边听着，越听越觉得好玩，老两口互骂中还掺杂着歇后语，好多都是范晓蓉从来没听过的，她都纠结要不要打开手机录下来。
没多一会儿，齐大鹏抱着一束向日葵回来了。
陶萌公婆见状停止了争吵，盯着他看。
齐大鹏把花递给范晓蓉：“旁边正好有家花店，我问人家庆祝离婚应该送什么花，人家说送向日葵合适，代表着希望。”
范晓蓉接过花，摆弄了一下，“好看，小萌肯定会喜欢的。”
陶萌婆婆哼了一声：“净整这西洋景儿。”
陶萌也学她的样子哼了一声：“自己婚姻不幸福，就希望别的女人也跟她似的，一辈子陷在这里。”
陶萌婆婆带着怒意问范晓蓉：“你说谁婚姻不幸福？”
“说你！刚才不是你跟你老伴儿在这吵架吗？你可别跟我说这是一种秀恩爱的新方式。”
齐大鹏有点想笑，说来奇怪，他听别人吵架总是头疼胸口发闷，但是听范晓蓉吵架，却觉得她句句都说在点上，还有点可爱。
陶萌婆婆理亏，对着空气“呸”了一声。
场面正有些尴尬的时候，陶萌和前夫出来了。
陶萌举起刚领到的深红色小本本冲着范晓蓉和齐大鹏挥舞着。
范晓蓉赶紧迎上去，把花递给陶萌：“恭喜恭喜！欢迎加入单身中年美少女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