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说有毒药？奶奶年纪大了，你是想杀了她吗？就因为她曾经为了国家的安定，放弃了你？”
沈烨之所以会说得这么直白，是因为办公室的信号被屏蔽了，沈炽耳后的监听器处于罢工状态。
他冷冷的看着沈炽，眼里有愤怒，也有痛惜。
他也不想将沈炽往坏处想，但发生的事让他不得不多想。
换做是他中毒，他都不会这么生气，因为沈家的确欠了沈炽。
可奶奶的身体不好，若是毒药厉害，很可能挺不过来。
沈炽的脸凹凸不平，之前敷的药膏没清理干净，淡绿色的药膏填满凹处，让他的脸看起来越发的狰狞可怖。
他平静的对上沈烨的双眸，一字一顿的说道：
“哥，毒药的事我也是刚知道，应该是范卓在我的计划之上，横插了一脚，不管你信不信我，我透露的计划，是我知道的全部。”
之前和沈家对立，害死了云舒的队友，只是为了取得“灭狼”的信任。
他想要成为安插在“灭狼”内部的棋子，就必须不遗余力的对付沈家，他没得选择。
沈烨盯着沈炽好一会，才松开他的衣领，将钢笔放回了办公桌上。
“阿炽，大哥信你这次，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很少有意气用事的时候，但眼前的人是他的亲弟弟，值得他打破原则。
当然，这个信任的风险，是可控的。
沈炽肯定的说道：“大哥，我不会让沈家失望，给沈家蒙羞的。”
就算他已经成了坏人，也会在真相大白的那天，所做的恶事都会被理解。
沈烨一把抱住沈炽，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些年，辛苦了。”
沈炽靠在沈烨宽阔的肩上，知道了什么是安全感。
鼻子酸酸的，想哭。
“大哥，我真的很辛苦，好几次都差点撑不下去。”
发着颤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委屈和辛酸。
这是他第一次吐露心声，好似这些年的隐忍，终于有了宣泄口。
沈烨听得心里发堵，想要安慰，又觉得所有安慰苍白又空洞。
所以，他换了措辞，“阿炽，你做得很好，是沈家的骄傲，等消灭‘灭狼’，你就能功过相抵，回归正常的生活。”
说完，他推开沈炽，抽了张纸巾，帮沈炽擦脸上的药膏。
沈炽乖乖的站着，一动也不动。
就如同小时候弄脏了脸一般，等着哥哥帮他擦干净。
他问道：“哥，奶奶怎么样了？”
沈老太太还在手术室，沈烨也不清楚具体情况。
他沉声说道：“情况不太好，当时就昏迷了，幸好舒舒懂医，做了急救。”
“那你们呢？有没有中毒？”
“大家都吸入了一点有毒气体，但问题不大，稍后做个清毒就没事了。”
沈烨没感觉自己哪里不舒服，只是有些轻微的乏力而已。
他帮沈炽擦干净脸上的药膏，看着他面目全非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现在不是感怀的时候。
他收敛情绪，问道：“阿炽，你对范卓给奶奶下的毒了解多少？”
范卓虽然是生物制药公司的制药师，但他并不会将所有研究都告知沈炽。
很多秘密实验，都是沈炽暗中观察，才会了解一点。
比如傅璟川中的毒。
他会知道解药用到哪些药，是他盯了许久，查了许久的结果。
“哥，你描述一下毒药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