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公知道自己主子心里不舒坦，所以现在说话要更加谨慎。
沈苍墨和顾清恒一直是顾清朗忌惮的对象。
不，准确的说镇国公府一直都是顾清朗忌惮的。
但凡镇国公的男儿不那么出息，国公府也就一代一代没落了，不足为惧。
不只是运道如此还是教导有方，根本就没有不成器的，这也就导致顾清朗的兵权始终不能全部掌握在手中。
若是没有出息的子孙立下战功，这个家族自然就渐渐没落了，爵位自然而然就会降级。
顾清朗可以下令收回沈苍默手中的兵权，但是历代都没有哪一任将放出的兵权没有由头的收回，没有人这么做过。
他的父皇如此疑心的人，都能放心将权利交出去，到了他这里自然不能骤然作出这等事。
即使沈苍默手里得到的兵权不在多数，但是那些都是镇国公府训练出来的，称为“沈家军”。
顾清朗一度怀疑即使收回了兵权，那些人也是认人不认符。
况且当初为了平负战乱，朝中无人能胜任，顾清朗也是为了掣肘顾清恒，派人出兵给了兵权，近年来日益壮大，他不信他自己没有私兵。
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多次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
他派出去那么多死士暗卫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将他怎么样，即使那年他还是孩童时。
“朕的九弟总是那么幸运，一切偏爱幸福都是他的，从出生开始就是被父皇抱着的长大的，幼年有人护着，如今还是有人护着。
德公公，朕有的时候还真的是羡慕他的很。
若是没有他，朕继位就是名正言顺，婉清就是朕的皇后，我们会幸福的在一起，生一个聪慧的孩儿……”
顾清朗还未曾说完就被德公公赶忙打断。
“主子唉，您慎言呐！”
德公公自幼就是跟在顾清朗身后服侍的，很多事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此谈论先帝和太后可是大不敬，万一隔墙有耳，外面的人知道了这些宫廷秘辛，那可了不得。
“呵——慎言！
朕就是当初谨慎的太狠了些，被父皇横刀夺爱，婉清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朕了……
不过没关系，父皇已经死了，以后百年，朕都能看着婉清，她还是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清朗笑出来眼泪，笑着笑着眼里却满是冰冷。
“主子，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您已经继位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九王爷不也是没有翻出什么波浪出来，他依旧是在您手底下讨生活。”
德公公是知道两位主子的爱恨情仇的，只是不管如何，他自然是要坚定的站在自己主子身边的，不论主子对错。
既然当初的错事已经犯下了，现在再如何也是于事无补的事情了。
要他说，当初既然已经放弃了，给了机会没有珍惜，那就是有缘无分了。
若当初主子没有将权利看的太重，不，应该说看出先帝的试探，保不齐现在九王爷就是主子的儿子了。
他到现在都忘不掉主子与太后，当初的郡主决断的那日，主子的样子。
尤其是在听到那句“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你到处在拉帮结派拢的权势，却是本来唾手可得的，你只当我的家族是落魄了，但是你没有想过从来不是你选择我，而是我嫁与谁，谁就是太子。”时，主子是如何的痛心。
最后，郡主伤心欲绝，哪个皇子都没选，而是进宫做了继后，得到了先帝所有的偏爱，还生下了嫡子，一时风光无限。
先帝本就宠爱继后，中年得子后更是爱屋及乌，况且小儿子是最像他的。
“是啊，可是朕就是不想看见他，看见他就想到那些耻辱，他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当初是怎么失去婉清的。”
唉……
德公公无奈的在心里叹气，九王爷有才又能，若是主子的儿子想必也是最为受宠的，只可惜是对立面。
优秀的敌人是让人憎恨的！因为那提醒着自己的无能。
若是顾清恒现在为顾清朗所用，他们之间不隔着这些身份，于谁都好，只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有些事就是命中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