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圣妩陡然抬眸带着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你不想和我离开？”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沈清欢抬手安抚着摸着她的头，神色肃穆。
“我是沈家的一份子，若是太平盛世也就罢，我能毫无顾忌和你离开，可现在外敌入侵，国内动荡不安，以父亲和大哥的身份无法置之度外。而我作为沈家的人，更作为励志想要回国救亡图存的人，这个时候更不能说走就走。”
虽然父亲鲜少对他们三个子女亲厚，但父亲除了关爱从没有缺他们什么，将他们送出国留学，也教养得极好，家国情怀仁义礼智他们都懂，否则大哥也不会参军，凭着自己的一拳一枪破例坐上了少帅的位置。
而她和沈折柳也不会去过军校历练了。
要说唯一的意外，那就是她和圣妩的禁忌关系了。
顿了顿，沈清欢望着她的瞳孔中带着认真和坚定，“可我唯一不放心的是你。”
“如今北方已经沦陷，四九城虽然是南方主要城市，但我担心出现什么意外，所以你走是最好的安排。”
趁着父亲和大哥还没有多少注意力在圣妩身上。
闻言，圣妩瞳孔一颤，“所以......你是准备报国？！”
“嗯。”沈清欢认真点点头，“我留学时不仅学了翻译，还有关于一些行军打仗的知识，而且我在军校待过，这个时候留下来最合适不过。”
当年她学那些，也是为了将来这天，只是她没有占卜术，预想不到今日多了一个牵挂。
“可......”
圣妩蹙眉，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刚一个字吐出口，她对上沈清欢那双清冷却又坚决的瞳眸，想要劝说的话咽在了喉头。
略一沉吟，圣妩忽的扑进沈清欢的怀中。
“我不走！”
“你都能留下来报国，那我又凭什么享受你给我的平安。”
沈清欢一噎，她料想过圣妩会不答应，轻叹一声，“可你要是留下来，这里的危险很大。”
圣妩却说什么都不肯走，“可这里有你。”
一句话，让沈清欢想要继续劝说的话顿住了。
圣妩继续道，“你能为了你的理想留下来，我不劝你。而我也可以为了你留下来，你也应该尊重我的选择。”
沈清欢看着圣妩无畏的神情，神色一怔，脑海中的纠结散开些，对啊，圣妩从刚才知道她的想法到现在，根本没有劝说她也一起离开，而是选择留下来陪着她。
她理解自己，而自己又如何能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替她做决定呢。
她一直想要给圣妩自由，让她离开沈宅离开四九城，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自己的决定又何尝不是在无形之中剥夺了圣妩的权利，给她套上了枷锁。
想清楚的一瞬间，沈清欢抱紧了圣妩，第一时间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阿妩，是我自作主张替你决定了。”顿了顿，沈清欢眸色复杂，“好，那我们都不走了，都留下来。”
即便，留下来的结果极有可能是带着悲剧色彩的。
圣妩这才喜笑颜开，紧紧回抱着她，“嗯，我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