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起初不以为意，可能觉得黄生看不到她。
等到她故意往左边挪一下，看到黄生视线一直追随者她，才不免吓了一跳。
人吓鬼，也是可以吓死鬼的。
老太太对着黄生道：“小伙子，你可以看到我？”
黄生笑着点点头。
老太太露出蜡黄的牙齿：“小伙子，我跟他们都是邻居，没啥恶意的。我只是想来给儿子说媒而已。”
说完，老太太就往门外飘。
黄生也不去追，只目送着老太太穿门出去。
不一会，王语雪的母亲，已经准备好了一桌菜肴，
黄生和卫岚也不客气，坐下来，美美吃了一顿。
等到夜幕慢慢降临，黄生才跟着王语雪下楼。
小区的夜晚，比之白天更加安静。
仰头望去，整个小区灯光寥寥。
黄生走了一遍，很是诧异：“这个小区不是很便宜吗，应该是刚需购买的，为什么入住率这么低？”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按理说，这个小区虽然偏僻，当时却卖得可好了，几乎可以说是秒光。”王语雪说道。
卫岚问道：“那会不会是投资用的？”
王语雪摇摇头道：“不大可能，谁都知道，临海市中心城区及其周边，升值空间才大。这种远郊，会不会跌还两说，没有什么傻子会买来投资的吧？”
黄生再次开了阴阳眼，接着明亮的月光巡视了一下，基本已经知道原因。
他转头跟两女说道：“我给你们开阴阳眼，但是你们不要太吃惊。”
王语雪有点小激动：“早就在电视上看到开阴阳眼，肯定很刺激吧？”
黄生给两女开了天眼，并示意她们噤声。
清凉的月光下，一栋楼不过亮了两三盏灯，但是小区里面却走着不少人，准确地说，是飘着不少“人”。
还有一些不亮灯的低楼层窗口，也站着“人”，脸色映着清冷的月光，或青灰，或黯淡，或黝黑，绝非人类。
王语雪给了卫岚一个询问的眼神，卫岚点头。
王语雪脸色刷地就白了下来，一下抓住卫岚的手。
黄生粗略观察过，这个小区游荡的鬼魂，绝大多数属于游魂，还有部分怨鬼和厉鬼。
他转头跟两女说：“我说这个小区怎么卖光了，却没多少人入住呢？看来是有人买来做阴宅的。”
“做阴宅？”王语雪一头雾水。
“就是买来放死去家人的骨灰盒。这几年，临海市的墓地不是炒得很贵吗？而且还要支付高昂的年度清扫保养费用。”
“如果购买这种廉价的郊区房，再付着很低的物业费，用来放先人骨灰，不是很合算吗？”
卫岚说道：“让死人和活人住一个小区，不是很不道德。”
“这个社会，道德哪有利益值钱啊？”
王语雪平复一下恐惧的心情，问道：“那这些鬼都是骨灰盒里跑出来的吗？”
黄生的话却出乎她们的意料：“大部分应该不是。因为肯花钱买房做阴宅的，经济条件都差不大哪去，基本都会替家人超度，因此他们家里的鬼魂，一般都会前往阴司报到，不会在这里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