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客气了，我帮家里做事是应该的。”男生依旧是那句话。
商渡当然心动，别说四十六万，哪怕是四千六他都缺。
但他更清楚，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善意，指望白家人良心发现悔改，简直比天上掉金子还没可能。
四十六万，在白家人眼里，他这条贱命都没那么值钱。
白茜柚的话很诚恳，但他不敢信。
错误付出信任的后果，他承担不起。
女孩慢慢攥紧手指，心里的挫败感很强烈，她可怜又委屈地抿紧唇，抬眼看看商渡，眼圈微红。
虽说有心理准备商渡不会要，但听到他拒绝还是有点难过。
穿书到陌生地方离开现实一切，不是不害怕恐慌，她从小都是缺少安全感的，想靠近商渡，但又被剧情拦住。
白茜柚蔫巴巴地把文件袋收起来，小声开口，“我说要补给你，就要给你，你现在不要，我就存到你想要的那天。”
商渡不为所动，白茜柚不想再提这件事，拉过作业开始抄。
眼前的数字和公式陌生又熟悉，她在现实学的是画画，这些知识早就忘光。
一边抄一边回忆，白茜柚心情冷静了不少。
房间里安静得只余写字的沙沙声和书页翻动声，商渡余光扫着女孩，看她拿了一个本子记知识点和公式，记得这漏一点那缺一点，垂眸想了想，轻轻起身。
几分钟后回来，手里多了几个笔记本。
商渡把习题册收到一边，摊开自己的笔记本，打开一本新的，开始抄。
这些知识点他都熟记于心，哪怕不对着看都能跃然纸上，想到白茜柚的基础差劲，又在自己笔记的基础上补充很多基本定义。
两个多小时过去，白茜柚累到想死，抬眼发现面前多了两个笔记本。
打开来，字迹漂亮工整，是物理知识点。
另一本是化学，商渡正在整理生物，还差一点收尾。
“这，这个……”白茜柚捧着笔记本小声询问，“是给我的吗？”
被商渡几次拒绝，她都不自信了。
“是，”男生头也不抬，“其他科目我明天整理出来。”
手都要写抽筋了，希望白茜柚装好学生能装久一点，别浪费他这番功夫。
希望她不装的时候能把笔记还回来，他可以卖。
女孩惊喜地瞪大眸子，“真的呀？！谢谢你！”
按照商渡的实力，这些基础知识肯定是倒背如流，再抄一遍纯粹是浪费他自己的时间，她怎么能不开心。
硬骨头老公也没有那么难啃嘛。
白茜柚捧着本子高兴得眉眼弯弯，雀跃又宝贝地摸摸笔记本，准备等开学了买书皮给包上。
“都快十二点了，今天就到这吧，明天你还能来吗？”女孩希冀地问。
商渡合上笔盖，“晚上会来，白天要去学校。”
商渡觉得他有点，怎么说呢，恃宠而骄？
他在拒绝白茜柚这件事上找到了一点隐秘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