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着，在院子正中间的石凳坐下。
晃动了一下托盘上的茶壶。
高歌会意，连忙去旁边烧水。
“朕此次出宫是微服私访，不希望知道的人太多。”
“陛下放心，此事草民不会泄露出去。”
高歌数量的将炉子点燃，将水放在上边，眼中带着疑惑。
满打满算，他和皇帝算这次，也才见过三面。
第二次两人单独见面，高歌一首【阿刁】，让皇帝情绪有些失控。
之后非拉着高歌再唱一遍【一生所爱】。
那天皇帝喝了许多的酒，拉着高歌说了一大堆含糊不清的酒话。
当时皇帝有失仪态，高歌自然不能随便离开。
于是照顾皇帝到皇位休息。
直到夜半时分，皇帝醒了酒。
这才让高歌出宫。
自那次之后，宫里就一点消息没带过来。
这次皇帝突然来访，确实有点出乎高歌意料了。
年轻的皇帝也不急，站起身在院子里散着步。
这院子也不大，除了中间的石桌石凳，就只剩下靠近正屋的一颗梨花树。
白色的梨花带着香气弥漫着整个院子。
清新雅致。
“陛下，请喝茶。”
高歌将茶水端了出来，双手在前边一握。
“你倒是过得舒心.”
皇帝好似老朋友一样坐了回来，将茶杯在鼻子下过了一遍，然后轻轻品了一口。
“你这茶，一般。”
“草民平日不喜饮茶，今日不曾想怠慢了陛下。”
高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算了，朕又不是来你这里喝茶的。”
皇帝摆了摆手：“你也坐，陪朕聊聊天。”
高歌疑惑的坐了下来。
皇帝见状笑了，这不知谢恩的小子。
让坐就坐，倒是实诚。
两人一问一答，聊了好一会，皇帝是聊出了几分兴致，高歌却越聊越感觉干巴。
“那日你与朕饮酒，朕似乎喝的有些多了，此事……”
“陛下，您这酒量不行啊，喝的不多，舌头却大了，跟草民说了一堆，草民是一句都没听懂。”
高歌现在对于皇帝的品性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这才用开玩笑的口吻回道。
皇帝微微一愣，随后大笑了起来：
“你呀，你呀，高歌，你可真是个妙人。”
高歌含笑，低头不语。
“罢了罢了，不说这些，朕今日前来，是想跟你要一首词曲。”
“陛下说的是一生所爱还是阿刁？”
高歌微微一愣，头一次听说皇帝要词曲的。
而且皇帝好像是个武者吧，在伎人方面并没有什么天赋。
“都不是，是让你给朕写一首。”
皇帝站了起来，目光深邃：
“朕，3岁登基，6岁太后病亡，8岁四位辅助大臣病亡一人，被诬造反一人，14岁只余庞同光一人，他嚣张跋扈，把持朝政，有意取我代之。”
说到这里，皇帝咬牙切齿：
“若不是皇姐冒死助我，如今这大好江山怕是早已易主。”
“陛下是真龙天子，自有天之庇护。”
高歌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拍着马屁。
“朕如今二十有二，四海皆平，百姓安居，外邦虽有摩擦，却也不过是疥癣之疾。”
“可是越是这样，朕就感觉越迷茫。”
皇帝叹息，眼中复杂：“朕也有想要的人生，做喜欢的事情。”
说着，皇帝转过身看向高歌：
“你知道吗，朕最羡慕的就是你，做伎人，有天赋，又能有这般轻松快乐的生活，而朕……”
“陛下！”
高歌面色一正，压低声音，重重唤道：“陛下，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