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甄婉琦谈起了往事，只是没提陈泓业的名字罢了。“我一直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输。”她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李芹芹顿感窘迫，小心翼翼地接话道：“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婕妤娘娘何必纠结着不放呢？况且，”她有意仔细扫视了一遍甄婉琦华贵的衣衫首饰，恭维道：“姐姐深受皇帝宠爱，妹妹羡慕还来不及呢。”
“哦？”甄婉琦秀眉微挑，语中带着讥讽，“倘若如此，你我易地而处，如何？”
李芹芹顿时面部一僵，谨慎回话道：“婕妤娘娘说笑了。”
见甄婉琦轻蔑地吐出一句“我可没说笑”，李芹芹不禁心生醋意，凑近她耳旁轻声问：“你不会是，还放不下他吧？”
谁知，甄婉琦重重地冷哼了一声，然后使劲扇打着手中的薄扇，仿佛那把扇子就是陈泓业本人：“我早就对他死心了！”
“当他向父亲提议，把我送进宫的那一刻，我简直对他恨之入骨！那一刻，我彻底明白，我所爱非人！”
“一开始，我还以为，我只是他的一颗棋子；可后来，我终于明白，我就是你的替代品！”
“我的替代品？”李芹芹顿觉不可思议，心中疑虑万千，“什么意思？”
甄婉琦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心中堵了一块石头：“如果我没打听错的话，你原本是南国皇帝的女儿。南国国都沦陷后，你原本该被送到这儿，服侍陛下。可你非但没有，反而留在了他身边。你说，是不是他把你从陛下那儿讨要来的？”
见李芹芹低头不语，似是默认，甄婉琦继续道：“之后，他又把我送进宫，陪侍陛下。你说，他是不是要了你，就把我还给陛下？”
闻言，李芹芹竟无言以对，压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
“你恨他吗？”她语气中带着愧疚。
“以前恨过，现在不恨了，因为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甄婉琦强压住心中的怨气，面色平静，“不过，这个仇，我会一直记得的。”
“我现在在后宫地位不稳，需要依附他生母德妃才能生存下去，而德妃也需要我帮她稳固后宫地位；倘若有一天，我在后宫站稳脚跟，我一定会不遗余力地踩他一脚。”
李芹芹顿感惊讶，难以置信地望着甄婉琦：“你不怕，我告诉他吗？”
“你尽管告诉他吧。”甄婉琦对此不屑一顾，全不在意，“他就喜欢，野心勃勃的同盟。”说着，她不禁冷笑出声，讥讽道：“他不就是看重我这一点，才把我送进宫的吗？”
李芹芹顿感脊背发凉，寒意阵阵袭来。抬眸去看甄婉琦，美艳的外表下，竟带着恐怖的气息。
突然，她就莫名地觉得，甄婉琦和陈泓业，才是真正般配的一对。
他们彼此深懂对方，又酷爱权势，是天然的战友。
也许，她没有穿越过来，这两人真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