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稍微对量子之海有点研究的人都知道，混乱与无序是量子之海的最主要特征。
在这里，秩序是不存在的，更严谨一点来说，是「树」上的秩序在「海」里并不适用。
曾经有两位伟大的科学家，曾试图将二者的理论统一起来，但很遗憾，他们失败了。
有些扯远了，布洛妮娅被灰蛇丢入了海渊之眼后，眼前只见到了一阵阵的流光溢彩。
那些光芒仿佛具有魔力，布洛妮娅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无数过去的种种就像播放幻灯片一样在她的眼前播放，影响着布洛妮娅的心智。
“布洛妮娅，你太让我失望了！”
“布洛妮娅，你真是个胆小鬼，本大爷永远鄙视你！”
“布洛妮娅姐姐，这里好黑，希儿好害怕……”
“布洛妮娅……”
“……”
无数亲近之人的面孔出现在布洛妮娅的眼前，她们有的表情失望，有的满脸怒容，有的面色恐惧……
即使明知道这不过是量子之海制造出的幻影，但布洛妮娅却还是止不住得着陷了进去，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与自责。
因为对布洛妮娅来说，希儿是她内心中的柔软，也是她最大的弱点。
布洛妮娅痛苦地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周围逐渐将她包围的量子之影，却无动于衷。
就这样结束了……吗？
“我印象里的布洛妮娅可不是会这么轻易放弃的人啊。”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将布洛妮娅飘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布洛妮娅看着眼前这个本不可能再出现的身影，瞳孔不禁猛地一缩。
“唉，一个一个的，都真不让人省心……”见到布洛妮娅的反应，「黎元」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
但量子之影可不等人，下一秒，无数的量子之影就向他们扑了过来，而「黎元」见状只是微微一笑。
暗金色的光芒流淌在二人的身上，将他们包裹住，最终变成了一道熟悉的护盾。
而这一切在外人看来不过只是一瞬，对于量子之影来说亦是如此。
无数的量子之影纷纷撞在玉璋护盾上，但是护盾却依旧佁然不动、安如磐石。
量子之影嘶吼着，却毫无用处，「黎元」只一抬手，一道强烈的震动波便向周围散去，震散了全部都量子之影。
“好了，布洛妮娅，你还是先解释解释吧。”「黎元」撤去了护盾，转身向布洛妮娅问道。
“你为什么会在量子之海里？”
「黎元」轻皱着眉头，等待着布洛妮娅的回答。
……
在从极东开往神州的轮渡上，琪亚娜站在甲板上感受着清凉的海风，并眺望着远方的景色。
“我有些好奇，你究竟从他的记忆里知道了多少？”看着琪亚娜略显落魄的背影，符华忍不住突然开口问道。
琪亚娜扭头看了符华一眼，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通过意识传音直接把想说的话传给了符华。
“其实也没多少，”琪亚娜轻轻摇了摇头，传音中似乎也带上了一点忧伤，“阿元过去的经历大多都很……平凡，有意义的信息并不多。”
在形容黎元的记忆的时候，琪亚娜犹豫了一下，像“灰暗”这种评价果然还是说不出口。
琪亚娜到现在才真正理解，黎元曾经风轻云淡的给他讲的那些经历的分量。
那是一座工厂，一座没有人性的工厂。
在那里，任何超脱飞扬的思想都会砰然坠地，名叫现实的引力太沉重了，压得他一直都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