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婉烟小脸都扭曲了,身子却被一把捞起,黑袍遮住她半个身子,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只有扑鼻的松香气息沁入心脾,以及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入耳,心里的慌张与气愤莫名安定。
进了客房门,凌裴卿就退了出去,却也未曾走远。
他心里不禁在想,怪不得今日朝中众臣都在议论晏王殿下沉迷女色,竟也没想到是真的?
他心底,打下一个主意!
而房内的凌婉烟甚是无奈,这不能明着来的身份,真是令人窒息。
不然,她绝对收拾了这凌裴卿!
宁洛渊则是将她稳稳放下,望向被关上的房门,偏开的眼色里,是看不清的高深莫测,再行至桌旁落座,眸色又落在她纤细的腰肢。
他搭落在腿上的双手微微拽紧,别开了脸嗓音压抑。
“晚些再去。”
那也只能如此。
凌婉烟垂着脑袋没说话。
却突闻凌裴卿去而复返,在房门上敲了一敲,“晏王殿下,现如今江南水患吃紧,差事落在了裴卿头上,不知可否到大厅指导一二?”
宁洛渊蹙了眉心。
他现在不动这凌裴卿是另有他因,夜都已经深了,他还在为江南水患犯愁?
鬼信!
“改日,今日累了。”
“裴卿明日就要赶往江南,是真心向晏王殿下讨教,已在大厅备下美酒,恭候殿下到来。”
真是没脸没皮!
凌婉烟心里嘀咕了句,但脑海里灵光一闪。
这凌裴卿神出鬼没的,宁洛渊如果能去拖住他,那她岂不是正好去为父亲解毒?
她见他极其精致的侧脸,在昏黄烛火下忽明忽暗,情绪还算稳定。
她眉梢一挑,豁出去了。
清了清嗓子。
造作道,“殿下,既然您有事那便先去吧,翠花在房中等着您便是。”
“……”
宁洛渊回眸见她一副狡猾模样,一猜就知道她在搞什么把戏。
他浅眯了个假笑,步子朝她靠近。
眉眼刻上冷冽,“就将本王卖了?”
他身上的威压逼人,凌婉烟往后退了两步。
再壮着胆子,“殿下——”
这一声又娇又柔,宁洛渊本就昏暗的眸色垂下,
映入她柳眉如黛,琼鼻上翘,贝齿轻咬着唇,更是扰人心乱。
他喉结轻滚,未说一话,挺隽背影,转身出门。
凌婉烟心头一喜,这病患果然是真没白治。
在他出去后不久,凌婉烟将脸蒙上,悄悄出了房门。
七拐八绕奔向凌国公的房间。
却在另一扇窗。
浅听到——
“你是被晏王坐实的罪名,今夜他还莫名来访,哪知他目的为何?若是被他撞见我们将你救了出来,整个国公府都会被你连累!”
是姜氏的声音。
凌婉烟步子在门外停下。
又听里面道,“那柔儿能怎么办?厉王已是不行!那狱卒不是人!将我什么都毁了!我不回去!若是今夜我能得宴王怜爱,我不就有救了?”
姜氏声线压低,“罢了!你哥哥带着晏王去饮酒了,今夜将他灌醉送入你的房中,明日便道是他闯进你的闺房,你再哭诉一番,装柔弱无辜一些,想必他应是会对你手下留情。”
凌婉烟瞳孔震惊!
这蠢妹妹果然是被救出来了!
非但被救出来了——
还跟牢狱里的狱卒有染,
最关键的是,这母子三,现在竟然在打皇叔的主意?
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