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琛知道下一句就是赵文瑄的目的。
“正好爸爸看到鹤市有块地皮在拍卖，爸爸就把那块地皮给买了，你就安心在鹤市做这个项目，”顿了顿叮嘱道：“陪好希宁。”
“爸，”裴璟琛道：“我不可能离开公司太久。”
“离了你还不能转了？”
赵文瑄怒道：“当你爸不在了？现在你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给我生个孙子孙女出来，让我享受享受天伦之乐！”
裴璟琛揉揉眉心道：“爸，我说过，我不想要孩子。”
“人人都像你这么想，人类就该灭绝了。”
赵文瑄道：“脑子里一天到晚也不知道装些什么！以后孩子最好全部像希宁，半点儿都不要像你！”
说完赵文瑄气呼呼挂断电话，片刻后又给他发来一条信息，“记得地皮！”
裴璟琛烦躁的又点燃了一支烟。
孩子？
原本被他锁在脑海深处的幽暗记忆再次醒来。
无休无止的打骂，永远做不完的活儿，梦中仍然不得安稳。
家中只有一张床，养父养母想做那事儿的时候就将他睡梦中的他抓着丢到门外，但他们始终没有孩子。
村子里能生的人家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夭折的孩子不在少数，死了之后像是埋葬猫狗一般挖个小坑就地掩埋，来年那个地方的青草要更肥嫩一些，如果是埋在树下来年那棵树结的果子会更多。
但他从来不吃，结果越好的树他越是觉得害怕。
被撵出去家门的时候他就在村子里像是幽魂一般游荡。
年幼的、大一点儿的孩子们大半夜都在外面，也不见大人出来找，那个地方的孩子像是荒原的杂草一般，生死看命。
他还记得有一年村里经常有孩子失踪，家里人找了几天就坦然接受了，之后又开始生孩子，仿佛丢的只是一个物件儿。
孩子，轻如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