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一连三个字，像是抛进死潭里的石子，一点水花都没溅起。
“能成为…”
中年人一个大喘气，“你们的辅导员…”
话声再顿，中年人突然深呼吸一口气，才道，“我很荣幸。”
在台下听着，白诀和伊佐连呼吸都下意识的屏住了。
其他学员也和他们差不多。
“我叫…”
这两个字像是从辅导员嘴里酝酿了好久才蹦出来一般，待他依次扫视过每个人，才转过身，提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管大牛。
这是辅导员的姓名，倒是和他的样貌很相似。
其貌不扬，名字也不扬。
“以后…”
辅导员的说话节奏还是和前两句一样，一句话要停顿三次，“有事情的话…”
“都可以来找我。”
“我…”
“会尽力…”
“帮助你们的。”
听辅导员说话，白诀总有种他下一秒就要呼吸不上来的感觉。
教室的氛围死一般的寂静，或是也察觉到氛围的死寂，辅导员停了十几秒都没有说话，然后突然走到讲台一边，对着台下狠狠的鞠了一躬。
白诀眉角一挑，有点看不懂辅导员在干嘛。
疑惑的不止是他，伊佐和其他学员都睁大了眼。
“第一次当…”
“辅导员。”
管大牛直起身子，面容严肃依旧，但眉眼藏着几分很难被注意到的憨厚，“如果…”
“哪里做的不好。”
“还请…”
“多多见谅。”
说完，他又鞠了一躬。
“……”
台下鸦雀无声，甚至连呼吸声都减弱不少。
“会议…”
“就到这了。”
管大牛回到讲台前，头也不回的率先出了教室。
虽然辅导员走了，但死寂和尴尬并存的氛围仍在。
学员们面面相觑，能看到都是有点懵的。
“走、走吧。”
伊佐也没心思观察班里哪个女生好看了，和白诀一起离开。
没有评价辅导员，也不好评价，白诀和伊佐一路无话，回到宿舍。
伊佐本来还打算在开会的时候睡一觉呢，没想到会还没开三分钟，就宣布解散了。
慢慢的，伊佐的呼吸声逐渐平稳，沉入梦乡。
白诀也放慢动作，尽量不弄出动静。
“叮——”
约莫过了一小时，时间来到八点多，手机来了新消息提醒。
白诀打开手机看了眼，是叶依琪发来的。
[叶依琪：白诀同学，开完会了吗？]
调开虚拟键盘，白诀打字回复。
[白诀：开完了]
[叶依琪：可以出来一下吗？]
[白诀：怎么了]
[叶依琪：有事和你说]
[叶依琪：我在德米勒咖啡厅]
[白诀：五分钟]
不知道叶依琪要干嘛，她也没说具体何事，约定好时间地点，白诀轻轻合门，离开宿舍。
德米勒咖啡厅离宿舍不是很远，四分钟后，白诀看到了坐在咖啡厅角落的叶依琪。
进门后朝她走近，视线一瞥，能看到被叶依琪藏在身后侧的鲜红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