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这一切的沈清低垂着眼帘，掩饰住眼眸中的惊羡与苦涩。不过也怨不得沈清会有这样的感觉，一个人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总是会向往一些不属于自己的温情。
“王上，太子带着长子嬴政就在殿外等候，”一直陪伴在秦孝文王身边的徐公公轻声的说道。
秦孝文王微微咳嗽一两声，依靠在床头，声音苍老沙哑道“让他们进来。”
“是。”
“等等，让子楚回去，”秦孝文王捂住嘴，轻咳了两声，慢慢的说道。
“是，”徐公公弯腰走了出去，污浊的眼中含有一丝哀伤，他们都知道了一个信息，一个他们都不想接受的信息。
走出殿外，眼中的情绪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目光落在嬴政身上，微微一怔，淡淡的说道“太子请回，嬴政请随咱家进来。”
嬴政跟在徐公公身后，扭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赢异人，注意到对方向他轻轻的招了招手，黝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晦暗。
殿门在身后关住，将一大片的阳光挡在寝殿外，走在殿内的三个人情不自禁闭上双眼。影响最严重的就是沈清，鼻翼有些酸涩，眼角流出一滴清泪。
“孙儿嬴政参见王上。”
“草民沈清参见王上。”
秦孝文王看着跪在前面的嬴政，嘴角微微勾起，开口道“起来吧。”
“谢王上，”嬴政，沈清一前一后的站了起来。
秦孝文王向嬴政招了招手，又拍了拍床畔，示意嬴政坐在那。
嬴政眼眸微微触动，按照秦孝文王的旨意走了过去，坐在床畔。
秦孝文王仔细端详了一下嬴政的容颜，过了好久开口道“老徐，你看一下寡人的孙儿，像不像寡人以前。”
徐公公也同秦孝文王一样，仔细端详了一会，笑着说到“像极了王上，尤其是这双黝黑深沉，深不见底的眼眸。”
秦孝文王闻言笑了笑，拉过嬴政的手拍了拍，淡淡的说道“孙儿这几年在邯郸受苦了。”
嬴政摇头，笑着说到“孙儿，未曾觉得受苦。”
受苦么？当然受苦，可是一直生活在困苦中，早就麻木。沈清不是对他说过“打不到自己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