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就这么端着盘子，看着她吃完，最后她接过盘子，随手往楼下一丢。
不过她还是很虚弱，趴在栏杆上，夜风吹拂，将她的衣服掀起，春光无限。
只是陆云并无心欣赏春光，只是看着她背上的伤口一阵出神。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变态啊？”岚凛轻轻问道。
陆云沉默数秒：“末日之中，能够坚持本心并不容易，我可以理解。我只是不明白，人为什么会喜欢疼痛呢？”
岚凛转过身，轻轻捧起陆云的脸：“只有活着才能感觉到疼痛，在我疼痛的时候，我才能感觉自己活着。”
陆云皱起眉头：“可是，想要证明自己活着，其实有很多其他的办法，何必要伤害自己。”
岚凛轻轻抱住了他，动作很是轻柔，仿佛陆云是一个瓷娃娃，生怕把他碰碎。
“想要证明自己活着的方法的确很多，可要怎么填满内心的空虚呢。”
“丛林派和取暖派一开始就走上了不同的路，取暖派委屈生存，但有人关心，有人疼爱；丛林派看似威风，可一但厌倦了杀人，那种空虚又该如何弥补。”
“有时候真羡慕你们男人，总是可以活得无忧无虑。”
陆云眉头皱得更深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并不理解这种感觉，陆云其实一直没有感觉到自己空虚过。
怎么会空虚呢，他还有前台子村那么多亲人，还有赵小灵，有着那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
“我有些累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岚凛没有再继续说什么，抽身离去。
……
岚凛第二天又恢复了那活泼的样子，仿佛昨夜的感慨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不得不说，这个女的真的很暴力，稍有不开心就砸东西。
光是一个上午，陆云就亲眼看见她砸了两张桌子，五把椅子，还有若干的锅碗瓢盆，甚至墙壁都被她一拳打出一个洞。
而让她生气的原因，无非是衣服褶皱了，东西不合胃口，出门的时候觉得外面风有点大，反手就把门板给拆了。
不过她并没有伤到陆云，甚至砸东西的时候还会特意避开。
陆云总感觉昨夜过后，岚凛对他好像多了一点什么，可惜陆云对感情一事并不敏感，不知道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究竟为何物。
岚凛带着他出门，陆云跟着走了一阵，认出这似乎是往禾秋灵住所的方向，低声问道：“这是去哪儿？不会是去禾秋灵那里吧？”
岚凛看着心情不错，道：“在这里要叫大姐，大姐肯定担心你不会老实，我这就带你过去给她看看，到时候机灵点。”
陆云现在这一身女仆装真是没法见人，不过想着反正在这里也没熟人，也就厚着脸皮走了。
两人再度来到昨天的大殿，不过这一次却是从旁边的木质楼梯去到了楼上。
楼上房间内，出乎预料的，禾秋灵这里却没有一个仆人在旁边照顾，她端坐在床边的桌上，吃着精致的糕点。
“大姐。”岚凛喊了一声，坐过去。
禾秋灵并未抬头，只是淡然问道：“怎么，这么快就玩够了？今天不继续玩了？”
岚凛吐了吐舌头，道：“我这不是把他带过来给大姐看看，你看他现在，可乖了，就留给我嘛。”
说罢又扭过头来看向陆云：“还愣着干嘛？没看到大姐的杯子都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