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是和陆野一起来的，她到的时候，赌场这里只有林海一人背对着她。
“来啦。”
林海慢悠悠转过身来。
他头上的灯光很暗，脚下还散落着许多的牌九、扑克牌等。
仔细看，他左右两侧其实还站有两个人。
白衣袍人还有魏忠。
魏忠见到林笑的反应和之前一样，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仇恨。
林笑根本不在意。
“交出上官硕。”
林笑直道来意。
林海拄着拐杖坐下，一双过分苍老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她。
他摇头说：
“上官硕不能交给你。”
他没有说上官硕不在这里，而是说不能交给林笑。
林海见林笑没什么反应，接着说：
“他对我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
林笑问：“是他的人工异能，还是说他也知道托兰星的事？”
林海的眼皮抬了抬，他身边站着的度仲和魏忠也都因为林笑的这句话而感到意外。
显然，这三个人都没想到林笑会提到托兰诺星。
他们果然知道。
赌场很大，只是平时热闹的赌场现在没有人了。
说上的赌局也都乱七八糟散落着，再远些还有腐烂了的丧尸尸体。
仅有的几架白灯小幅度地晃动着，晃得在场的几个人人影虚晃。
忽明，忽暗。
林海动了动手里的拐杖，他说：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星，至于人工异能，的确是为父一直以来的追求。”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是盯着林笑的。
那双眼里冷淡，不似以前看她时候的固有宠溺和偏爱。
“例如我，是吗？”
林笑不动声色盯着林海接下来的反应，淡淡说：
“我全都想起来了。”
这句话，林海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陆野不解。
林笑往前走了一步，站在灯光下，对上那边隐没在黑暗中的林海，说：
“我14岁那年，是你亲手将我推入地狱，在你的眼里，我和其他的实验体一样，失败了就会像垃圾一样报废，丢进火海悄悄销毁。”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她小时候血淋淋的记忆。
那段时间她体会了什么叫做人间炼狱，什么是生不如死。
这些是前世她绝望时涌出来的记忆，这些记忆跟着她轮回至此，用最苍白的语言复述着。
陆野听到这些话，沉默着将心底的各种情绪揉碎了堵在心口。
那年他找人找疯了，整个云市翻过来找都没找到关于林笑的一切。
后来，是他亲眼看着林笑从林家的黑轿车上下来，亲眼看到她脸上一如往日的灿烂笑容，这事才罢休。
他没想到，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林海仔仔细细看着林笑，似乎要在林笑的身上看出些端倪，但是没有。
现在站在他眼前的林笑毫无破绽。
“忘了。”
林笑说着，手上的风火双系异能已经扬起，她说：
“你有什么遗言，快点说完吧，先杀了你，再找上官硕也不迟。”
林笑这话没有半点水分，她是真的要杀了林海。
度仲和魏忠他们显然感觉到林笑的杀气，已经挡在林海的身前了。
度仲想的是保护好林海。
魏忠想的则是林家真没有一个好东西，父要食子，女儿要弑父。
简直匪夷所思。
林海：“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