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空擦了擦掌心的冷汗，他悄悄回过头去，刚好能够看到食堂之中的情况。
A1和A2走向了自助餐台，不急不慢地打着自己的饭菜，戴着面具的A0则是经过在食堂当中用餐的“E4小组”，径直坐在了食堂的角落里。
食堂里没有一点声音，两组的人就像是丝毫不认识一样，各自吃着饭。
一种紧张凝重的气氛在屋子里弥漫。
“四班长，今日的巡查可还顺利吗？”A0突然出声，将“E4小组”众人吓了一跳。
但紧张的氛围终于结束了。
“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情况，一切正常。”李东泽咽下一口唾沫，微笑着转身，看向A0寒暄道，“您三位今天战果如何？”
“还不错。”
常空突然发现，这位A组的组长，声音十分年轻，甚至还带着几分稚气，听上去最多不过二十四五岁的年纪。
A0从腰间掏出十余个铃铛，轻轻地摆在桌上：“刚刚出去活动了1个小时，活捉了18个支援组的小鬼们，给他们押到禁闭室里了。”
那些铃铛……并没有被毁掉？
常空眉头一挑，转回头来，心中打起了小盘算。
其实规则上来说，在禁闭室中的这18个学员……并没有被淘汰啊。
但随即常空又皱起了眉头，他发现了某个不对劲的地方。
18人、支援组学员、禁闭室……
这未免也把信息交代得太清楚了些，要是他也是伪装的学员该……
常空眼瞳骤然一缩。
“怎么了？”一旁的梁景坤悄声问道。
常空摇摇头，又听着里面的A0开了口：“战备组那些小鬼们才是我们今晚真正的猎物，支援组……不过是用来磨一磨我们这些教官的‘牛刀’罢了……但A组的‘牛刀’，可不好磨啊……”
牛刀！
辨诸敌我，“牛刀”为令。
这是所有人纸条上都有的一行字。
梁景坤也听到了A0说的这话，向常空投去了又是震惊又是疑惑的目光。
常空点点头：“应、应该是他。”
是他。
隐藏在那个象征着A组组长的面具下面。
那个给所有人写纸条的人。
……
月亮渐渐升起，和集训营中的灯光作着伴。
距离游戏开始已经过去了15个小时。
过去五年“阎王捉小鬼”的猫鼠游戏，基本上都会在当天的黄昏时分结束，即便是战备组的学员，也没人能撑得过12个小时，而上一次能持续到夜晚的，还是6年前崔麒参加的那一届集训营。
所有的“阎王”教官们都知道，今天晚上注定会是一场不眠之夜。
监控室内，甄大雷和刘谭清脸色有点难看。
下午所有召回队伍的逐个检查中，没有查出任何的问题。如果仍然想要进一步排查，那样耗费的时间成本将会更大。
“梁景坤这小子……”甄大雷眯着眼睛，“就应该收了他的腕表！”
“不仅仅是腕表。”刘谭清补充着，“外表相貌的改变只是其中一个方面，更令我们没想到的应该是他们的侦察和获取信息的能力，我们今天检查问询的所有问题他们都安全通过了，这才是我们应该警惕的地方……”
说着，刘谭清一顿，“大雷，我先离开一会儿，你安排一下。”
走出监控室，刘谭清沿着楼梯走上了指挥部的楼顶天台。
“还顺利吗？”
刘谭清像是对着空气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静静地等着，也不着急，似是十分确认肯定会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天枢、玉衡不在集训之中，摇光没有感应，剩下的天玑、天璇、天权和开阳都确认了。”
良久，终于有一个的声音从刘谭清的影子中响起。
“辛苦了，夜王殿下。”
刘谭清抬头，望着一片漆黑的夜空，双拳紧握，眼眸里满是坚定。
“先知计划，北斗诸星……理应有我的一个位置！”
咕噜噜噜……
“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