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万。”刘谭清回答得很平静。
“好，我知道了。”魏广点点头，并没有从椅子上起来，“你先回去吧，我打个电话。”
刘谭清身子轻轻一颤，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谢谢”两个字。
直到听到办公室的门被再次带上，魏广才睁开眼睛。
他愣愣地盯着屋门看了半晌，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
指挥部地下二层。
【时间之沙】闪烁着淡淡的荧光，只能照亮周围一两米的地方。
一道身影已经在那巨大沙漏身前的黑暗中站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好，魏渊渟，又见面了。”莎莎温柔的电子机械音响起。
魏渊渟上前两步，淡淡的荧光照亮了他满是苦笑的脸颊：“你好，莎莎。”
“还要再尝试一次吗？”
魏渊渟摇了摇头，靠着沙漏坐下：“来等个人，顺便跟你聊聊天。”
“哦？”莎莎的声音当中出现了一丝疑惑的情绪，“为什么要跟我聊天？”
“因为……”魏渊渟想了想，“可能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吧，不在乎我的天赋，不在乎我是不是神语者，也不在乎我有没有踏入准境。”
莎莎没讲话，她在思索魏渊渟对她的那个称呼。
朋友。
“说起来……咱俩认识六年了。”魏渊渟罕见地露出了笑容，“时间过得可真快。”
莎莎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记得，六年前你有一个很好的朋友。”
魏渊渟一滞，随即笑起来，摆摆手：“已经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做不成朋友了。”
“是真的做不成朋友，还是只是你觉得做不成朋友？”
魏渊渟一愣，没讲话。
叮——
电梯门打开。
“渊渟。”刘谭清的声音响起。
魏渊渟站起身子，冲着刘谭清打招呼：“刘叔，还顺利吗？”
“不愧是爷儿俩，问的问题都是一样的。”刘谭清莞尔，“目前还比较顺利。”
魏渊渟点点头：“我想了很久要不要把这件事交给您来做。”
他蹲下身子，在【时间之沙】下的石台上轻轻敲了敲。
咔哒。
一个暗格弹了出来。
里面放着一个桃木制成的精致木匣。
魏渊渟将这木匣抱起来，上面贴着一张黑色的卡片，上面印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金色玫瑰。
“里面是？”刘谭清接过木匣，开口问道。
魏渊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木匣没人打开过。”
刘谭清微微皱眉，企图将木匣上封着口的黑色卡片撕下来。
“这张卡片古怪的很，我问了总局的人，他们只是说到了需要的时候，它会自己打开的。”
“什么是……需要的时候？”刘谭清缓缓问着。
“到时候您就会知道的。现在更重要的是，您得想好要不要接下这个木匣，毕竟……”魏渊渟看着刘谭清，“可能会丧命的。”
“干这一行的……不就是等的这一天吗？”刘谭清轻松地笑了几声，接着敛去笑容，表情瞬间严肃起来，“为了祖国和人民。”
“为了祖国和人民。”
刘谭清走了，魏渊渟看到了他眼中的某种坚定意志。
像极了多年前在京城，为了救自己而牺牲的那个749局的叔叔一样。
不知站了多久，魏渊渟缓缓扭头看向【时间之沙】。
“莎莎，我改主意了。”
他将手轻轻地贴在沙漏的杯壁上。
【时间之沙】蓦地亮起一阵强光，照亮了整个平层。
“请让心情尽量平静下来，将意念集中于眉心，我们将在三十秒后进入混沌空间。你会感受到一股眩晕感，不要慌张、不要担心，这是正常现象。”
“魏渊渟，欢迎来到守护神与人间的交汇点，混沌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