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芽从来没想过，生个孩子，能累成这样。
恬恬一岁时，刚学会走路，几乎成了家里的捣蛋鬼，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只要温小芽一会儿没看住，她就能爬上书架，将司行慕珍藏的书撕成碎片。
司行慕回到家看到这样的场景，面对天真可爱的女儿，也只能一脸无奈。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个时期，到了两岁，终于能听懂人话。
温小芽天天处于暴躁的状态，每天都在怒吼。
所以，在恬恬眼中，妈妈就是爆炸妈妈，每天除了大吼，没有别的事情。
温小芽直接被她气到肉眼可见的疲惫。
反观司行慕，他说话倒是有用，恬恬也爱听。
所以每次温小芽搞不定的事情，他都会出马管教。
这个让人爆炸的阶段，一直持续到了恬恬上幼儿园。
温小芽原本以为，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会稍微乖巧一些。
可奈何，恬恬和普通女孩子不一样。
过了五岁，爬树打架，无一不通。
自打上了学，老师投诉就没少过。
每次，温小芽都得跑到学校给同学和同学的家长道歉。
这天，恬恬又闯祸了。
温小芽抽空赶到学校，道完谢，她把孩子领回了家。
一路上，她都没和恬恬说一句话。
恬恬许是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也不敢造次，同样不敢吭声。
就这样回到了家。
温小芽坐在家里的沙发上，面无表情，什么话都没说。
恬恬坐在她身侧，小腿耷拉在沙发边缘，晃荡着，却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母女俩，都在等对方说话。
但是恬恬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温小芽开口。
最后，恬恬终于忍不住了。
她跳下沙发，绕到了温小芽的面前，小手握住了她的手指，可怜兮兮的说：“妈咪，对不起。”
温小芽抬眸看了她一眼，依旧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妈咪，你说话，我害怕……”
恬恬耷拉着小脸，畏惧的看着她。
温小芽叹息了声，这次难得没有大吼，只是无奈的问：“为什么总是欺负其他小朋友？为什么总是打架？你就这么喜欢欺负别人吗？”
“我没有……”
恬恬葡萄般的大眼睛瞬间落下一滴豆大的泪珠。
温小芽心一下就软了下来，但她还是控制着自己，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既然没有的话，那你告诉妈咪，为什么要打架？”
“他们欺负别人小朋友！”
恬恬哽咽的开口：“我没有欺负他们，是他们先欺负人的……每次都是他们欺负人，我看不过……呜呜……”
温小芽知道自家孩子不撒谎。
听到这个原因，她拧起了眉头，“所以你就出手打他们了？”
“嗯。”
恬恬点了点头，“他们打不过我，就去找老师告状……”
“……”
温小芽无奈的叹息了声，“然后老师就觉得是你的错？她没有听你解释吗？”
“没有，老师说是我的错，让我道歉，我不道歉，就说要叫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