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严清盯着病床上的谢严锐看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地拿起一个橘子剥起来。
一边剥一边喃喃自语地说：“二哥，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橘子。虽然现在没办法吃了，不过现在还是给你剥一个，闻一闻味道也不错。”
这个橘子他剥的很慢，花费了很长时间才把橘子剥好。
剥好后一瓣一瓣地掰开，往谢严锐紧闭的嘴巴里塞。
不过谢严锐的嘴巴闭得很紧，几乎将他的嘴唇弄出血也没有塞进去，反倒汁液流的到处都是，狼藉的场面让人看了十分恶心。
“既然二哥不想吃，那就算了。”
谢严清像是泄愤一样往他嘴里塞了一会，才总算冷静下来，把橘子扔进垃圾桶里。
又拿了湿纸巾给谢严锐擦了擦嘴角的污渍，不过被子上弄脏了，到底没办法擦干净。
但是他也并不在意别人会看出来，他虐待一个病人。
反正医院里的人也不会说什么，就算戴琳娜看到这一幕又能怎么样？
为了一个已经成为植物人的儿子，她不敢得罪他。
“二哥，曾经你让人把我的腿打断，把我一次次关进小黑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谢严清喃喃地问。
谢严锐不能回答他，不管他说什么他都不可能回答。
不过谢严清似乎也没有想一定得到他的答案，依旧喃喃自语，将他和他过往的恩怨一一说出来。
这些事情都是谢严清曾经不能言说的秘密，是他心底最深处的伤。
作为私生子被带回豪门，年幼的他并不懂得什么是身份差异，什么是伤害。
直到谢严锐处处针对他，一直欺负折磨他，甚至把他的一条腿毁掉也没有人为他出头。他才知道，同样身为父亲的儿子，也是不一样的。
想要出人头地必须要靠自己的力量在家族里站稳脚跟，才能有机会捡回自己丢掉的自尊。
“二哥，你知不知道，站稳脚跟的第二步，就是要让你躺在这里不能动。”谢严清缓缓地说。
“咚……”
“谁？”
谢严清正伤感地回忆往事，却突然听到卫生间里传来一声异响，立刻眉头紧皱呵斥一声。
但是卫生间里又马上安静下来，像是刚才的异响是他的错觉。
不过谢严清能活到现在，不是靠放松警惕而活下来。
慢吞吞地站起来，拧着眉头一步步朝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的门是关着的，按理说这个特护病房是不应该有外人在。
所以一开始他也没有多想，让乔曦宁出去后，就坐在这里絮絮叨叨说那些往事。
根本没有想过，病房里还会有其他人？
手指轻轻地扣在门把上，慢慢地将门打开。
可是就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又速度极快地冲进去，动作灵敏的令人惊叹！
“你是什么人？”
卫生间里果然有人，不过却是一个带着口罩穿着保洁衣服的女人。
女人看到他惊了一跳，立刻拿着拖把护在身前，眼神惊恐地看着他。
“你是什么人？”谢严清又一次冷声质问。
保洁员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就是一个……打扫卫生的，在打扫卫生间。”
“你一直在这里？”谢严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