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点叫不出口，在纠结中终于叫出了一句：“娘亲。”
“.....”
跪着的司徒寒听到这句娘亲，整个人后背都直了，神色复杂到了极点。
过了半响，他才低沉的开口道：“丫头，母妃应该很满意你这个儿媳妇。”
“她在世的时候经常念叨，要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就好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她只想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
妃子笑没说话。
但是心里比谁都明白司徒寒母妃的感受，他的母妃应该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好女人。
这样的女人能坏到哪里去。
可奈何生活在皇宫那样的大染缸。
每日的生活如如薄冰，处处都是勾心斗角，步步惊心。
司徒寒身上的剧毒，就是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所以皇宫里到底是怎样阴毒的人，才会对一个十月怀胎的孕妇动手。
真的很残忍。
也够阴毒，下得去手。
妃子笑没说话，也没有安慰司徒寒。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不需要安慰，这种时候只需要静静的陪着他就行了。
从走进皇陵，司徒寒的情绪就不对劲。
妃子笑不知道那种感觉，不能感同身受。
她能做的就是静静的陪着。
一个沉默寡言，整理如同冰山一样高不可攀，冷漠疏离的男人，对着一个坟墓竟然可以有那么多的话。
平日里，他是有多孤寂啊。
妃子笑不知道，整整二十年，司徒寒没有踏入皇陵一步，就连一年一度的祈福他也从未参与过。
他做不到心平气和的面对他的母妃。
心里有气，心里有怨。
他如同她所愿那样，无欲无求，不坐高位。
但是她却没有履行诺言，陪他长大，而是在某个清晨，撒手人寰了。
很多人都好奇，九王爷明明可以坐上皇位，可偏偏对权力地位无欲无求。
为什么？
这就是答案。
原因是他的母妃，只希望他做一个普通人，身边能有一个心爱的人陪着他。
一生一世一双人。
对，即使在盛王朝这么一夫多妻的朝代，她母妃却也天真的渴望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这是她对先皇的夙愿。
“母妃，本王找到她了...”
“你应该可以瞑目了！”
“.....”
话音落下，司徒寒像是如释重负一般，拿出火折子点上了喜烛。
“丫头，我们成亲吧。”
“本王没有高堂，没有双亲，母妃就是咱们的见证人。”
“行吗？”
“......”
虽然司徒寒很多时候都是霸道的，但是让妃子笑没有想到，他霸道之余也会顾忌下她的感受，呵护她那复杂又弱小的心灵。
司徒寒手掌朝上，展开着等着妃子笑。
他在邀请...
如同现代交际舞那般伸手邀请妃子笑，她可以拒绝，也可以答应。
九王爷在邀请妃子笑共度余生。
他直直的看着妃子笑，眼神真挚，仿佛一眼万年。
妃子笑也不是一个在乎形式的人，在她看来这才是司徒寒给她的最豪华，最用心，最真挚的仪式了。
哪知道，妃子笑歪着头，认真的看着司徒寒：“我要是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