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减少事情带来的影响，何露从救护站拿来了药品给女孩儿上了药，石严飞则把自己休息的地方腾出来给了女孩儿。
事实上今夜他也无法入眠。
一方面是因为女孩儿，另一方面，今天中午能量塔的过载必须关闭，如果温度回不到零下六十度，那么，整个能量塔内都会开始进入冰冻状态。
不论是工作设施里面还是这简陋的帐篷。
他看向猛烈燃烧着的能量塔，似乎在冰寒的空气中，嗅到了一股煤炭被燃烧后挥发的味道。
他缓缓散步到了帐篷区的其他区域，人们都已经安详地睡下了。
穿行在帐篷之间，零下九十度的低温让他几乎要失去意识。
“你说...这明天要是再还是这么冷怎么办啊？”
石严飞听见路过的帐篷里面有人在说话。
“是啊...我们的命没了就没了...这孩子...”
“哎，只能求求上天保佑了。”
原来在这个寒冷的夜，睡不着的不只有他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是上了岁数。
“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去和石大说说吧，就当做是我们两个人的命，换了这小子的命了，让石大对我们孙子特殊照顾照顾。”
石严飞听着，帐篷里的对方没有做出回答。
“怎么样？这样咱也算是对得起他爸妈了。”
终于，对方答复了。
“嗯。”
石严飞接着向前走去，她路过了救护站，现在的救护站并没有人在工作了。
由于实行了停止工作的政策，新家能量塔城市里面并没有任何的伤员，所有的人都在帐篷里面安然度过风雪。
他一路走到了工作站。
此刻已经转过了天，到了凌晨的十二点。
离过载的极限，只剩下十二个小时。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到这个地方来，但是知道了侮辱少女的两人是工程师，他就特别想到这个地方待一待，看看有没有值得留意的线索。
“又得死俩...”
石严飞自言自语。
“要是团伙作案...又得死一群。”
熟练地打开了工作站的灯光，拉开了蒸汽导管的接口。
很快温暖的蒸汽涌了进来，将整个房间变成了蒸汽的世界，什么也看不见。
“难道我有不处死他们的理由吗？”
领袖就这样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坐了二十分钟，一直这样坐着，直到室温提升到了一个使得雾气可以全部消散的温度。
视野变得清晰起来，加热灯也完全亮了起来。
“该杀还是杀吧，反正得杀那么多人，也不差这一个两个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给自己的心里加上了厚重的城防，没有人可以随意破解他心里想的事情，他也失去了对任何人倾诉的意愿。
走到了一张桌子前。
这个桌子上面还挂着一张工程用图。
上面摆放着一台冰墙钻机的示意图，那是王瑞礼的桌子，虽然王瑞礼在石严飞的心里是一个坏人，但是他直到被侯利处死，都没有被别人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
或许他从本质上讲并不是坏人，王瑞礼只是一个和张大一样，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即使是害死自己的领袖也在所不惜的张大。
即使是砸死同城的伙伴也要堵住洞口的王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