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气势十足的程璟瞬间没了底气。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尖戳了戳郁芊的手，“我错了。”
“呵。”
郁芊冷笑一声，不予理睬。
程璟再接再厉，大着胆子握住了郁芊的手，声音极低极柔。
“我原本真的以为那是追踪器，但是因为是你给的东西，还是舍不得扔。”
“后来是想着就算离开了，我戴着它你也随时能来把我抓回来。”
“你说的没错，我回到基地之后就知道你开始说的那些都是假的了。”
“而且，你口中说的那些其他实验也是骗我的吧？”
“你不知道，”他牵着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声音诚恳。
“当时我知道一切都是误会之后，有多…愧疚。”
“你是那样好的人，我却一直误会你，明明心中已经察觉到你不像是会做那样实验的人，却从来没有开口问过。”
“甚至后来…你明明是在护着我，我却为了逃离把你扔在了丧尸群里。”
虽然后来开着车把丧尸引走了，但去开车的时候他确实丢下了她，后来更是当着她的面离开了。
“得知真相后，我真的很怯于再见到你，我也觉得…”
他顿了顿，面上浮现了几缕失落。
“觉得你怕是厌了我了，所以我一直不敢去见你，只能偷偷的在那座废墟城市中徘徊远望，也，也隐秘的盼望着能够有万分之一的概率碰到你。”
他这话虽然说的有些可怜兮兮的卖惨意味，却也确实是当时的心理活动。
郁芊无奈的叹了口气。
原本她费尽心思计划的一堆，也是为了在不迅速改变人设的前提下，把这人心中原主的印象给掰回来。
人就在面前，她哪儿能容忍他一直误会她。
结果反而因缘际会弄巧成拙，这都过了半年，也不用再那么刻板的维持人设了，就算是直接告诉他也是可以的。
罢了，不管怎么样，总归是达到目的了。
她反手捏住他的脸颊，轻轻扯了扯，红唇吐出一个字。
“笨。”
察觉到她软化了态度，程璟眼中瞬间绽放出光芒，脸颊旁边的肉被捏着，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昂。”
没错，他是笨蛋。
所以，不要和笨蛋计较了。
这个时候倒是会装乖了，郁芊无奈的勾了勾唇，松开了他的脸，重新拿起那份文件。
“文件，还签不签了？”
这会儿的程璟正沉浸在得知真相的甜甜蜜蜜中呢，闻言有些别别扭扭的推开。
“不签。”
他拿过文件随手扔飞到一边，有些严肃的看向郁芊。
“你是不是还想和我撇清关系？”
“什么啊？”
郁芊无奈扶额，“这是两码事，我可是还要抽你血。”
之前抽血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现在眼睛都不眨一下子，呵，男人。
“好啊，所以你一开始就是想和我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