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姜逸晨只好说“我带你去房间，你睡一会，一会吃饭。”
程彤起身，看了姜淮一眼，犹豫了下，还是小声的叫了声“爷爷。”
姜淮淡淡的点头，两人往外走的时候，这才又开口，“你旁边那间杂物房，我收拾出来了，给她睡吧。”
姜逸晨应了一声，他就知道，老头子嘴硬心软。
房间的墙被刷了白漆，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床单看起来像是之前他买给老头子的那一套。
姜逸晨知道老头子特意收拾过，也就直说了，程彤心思敏感，别人一点的不好，她就会像蚌壳一样把自己关起来。
“这房间以前是杂物间，挺脏乱的，爷爷特意给你刷了白墙，家具以后慢慢给你添，你别怕，当自己家知道吗？”
程彤盯着他，点点头，乖巧的坐到床边，怀里还抱着小黑猫。
回到正屋，姜淮又在抽烟。
“你这带给我是什么意思？我这把年纪了，还要给你带孩子？”
“我带着也不方便，她开学就去外地了，先让她在家呆一段时间。”
“那你总的跟我说说这孩子哪来的吧，说要带个孩子回来就直接带了回来，这村里指不定又要传成什么了。”
“她身世挺可怜的，家里没人了，自己在学校受欺负，我就当积德，也给她一点活路。”
“你倒是积德了。”姜淮冷哼，“你自己一个月挣几个钱，你供她上大学，你自己呢？娶妻生子怎么办？我这把年纪也种不了地了，你要因为一个旁人累死自己？”
“你心是好的，但也要量力而为。”姜淮叹着气，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
这也是姜逸晨担心和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地方。
如果不说实话，老头子怕是为了他得累死在家里，撒谎吧，老头子那个精明度，也不好糊弄。
他苦笑一声，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除去这次酬劳的三十万，上次钟林给的十万，总共四十万全部都在卡里了。
“这里有四十万，你别担心，我能挣钱。”
“你一个月工资四千，哪来这么多？”姜淮目光一下子锐利起来。
“我骗你的，我没有上班，我在给人看宅子。”
“你在骗人？”
“不是，我懂一点。”姜逸晨解释，“现在看宅子挺赚钱的，这钱是我攒的。”
“你会个屁。”姜淮一声怒斥，“你是我从小一手养大的，你懂不懂我能不知道？”
“……那我可就说实话了？”
姜淮瞥了他一眼，脸色沉沉的。
姜逸晨看他这副神色，难得的发怵。
他左右看了看，拿起桌子上扫灰的鸡毛掸子往怀里一抱，这才说，“你还记得我小时候跟你说的梦吗？那不是梦，那是真实存在的，他解开衬衣口子，指着心口的蛇印记，我成了她的契约人，这事还是因为十八岁那年的车祸，如果不是她救我，我怕是要死了。”
姜淮盯着那个印记，刚想骂一句你放屁，就见那个印记像是活了一样。
他张着嘴，震惊的久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