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
苏橙收敛心神，开始认真询问道，“我需要你评估为A级别的角色名单。”
“哦？”
刘倾月闻言微微皱眉，脸色略显凝重起来。
因为这就代表苏橙要主动去攻略A级的角色，然后让其告白他，获得奖励了。
但这种玩弄他人感情，完全不符合苏橙人设，所以这句话一出来，就让她警惕起来。
…………
“原因？”
她试探。
“我怀疑我的记忆有缺失。”苏橙语气诚恳地说道，“所以我需要道具想找回我丢失的记忆。”
刘倾月盯着苏橙的眼睛。
过了许久，她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来。
“看来你从顾若雪那里获得了什么信息。”
苏橙沉默，不置可否。
刘倾月也不追问，而是淡淡说道，“我觉得这件事你需要慎重考虑。你并不是一个为了奖励而去玩弄感情的坏孩子，所以我建议你冷静一点，再做决定。”
“可是我现在真的很想知道答案。”苏橙摇摇头，然后坚持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可是我现在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残缺啊！”
“你这话怎么怪怪的？”
刘倾月眨巴着漂亮的眸子，歪着头看他，这人说话怎么还玩梗？
明明这么严肃的事。
突然，她识破了苏橙的心思，脸上顿时露出恍然地神色，“哦——！其实你是过来要我告白你的吧？”
“……”
苏橙嘴角抽搐了两下，他的确有这种成分，于是低着头：“居然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我想顾学姐能做到的事，你没道理不行。”
“真亏你能这么看得起我。”只见刘倾月俏皮地朝他眨眨眼，然后吐槽道，“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得到？你那前女友说不定有什么特殊手段呢。”
“那你对这件事有什么建议和看法吗？”
苏橙抬头认真看她。
“唔，我觉得……”
刘倾月仔细想了一下，她把白皙的手放在下巴上托腮想了一会儿后，然后说道，“我感觉相比答案，推导出答案的过程更重要。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
“可是道理我都懂。”苏橙苦恼地挠挠头，“问题是我现在就算推导出答案，也没人告诉我答案就是正确的。”
“看来学弟非常困扰呢。”
刘倾月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帮助学弟。”
“真的吗？”
苏橙双眼一亮，连忙道，“是什么办法？”
“先别急着谢我。”刘倾月摆摆手，“毕竟我只是一个猜测。从我的调查来看，你跳河后醒来行为习惯发生了巨变。按照网文上来说，的确是没有原主的记忆。不过，你这身体潜意识本身却依旧保留着原来的举动。”
“你的意思是？”
苏橙瞳孔一缩。
“没错。”
刘倾月笑容灿烂，“用香烟控制自己，然后进入潜意识状态。”
苏橙沉吟片刻，然后迟疑道，“难不成问自己？自己还会回答不成？不都进入无意识状态了吗？”
“不，你低估潜意识了。潜意识是人类意识的力量的3万倍。所有负面情绪，过往的创伤，还有你的偏见，态度、信念、价值观，内在的安全感全都在我们的潜意识里 。而你…刚好可以进入这种状态！”
刘倾月指了指脑袋，“根据我的分析，你这香烟能力是让人进入无意识形态。让潜意识具现化，所以你不下达任何指令。由我来问你话，这方法是可行的。”
听着刘倾月说了一堆不明觉厉的话，但最终的结论苏橙还是懂了。
简单来说，就是自己掏出一根烟控制自己，但不下达任何指令，让视频中的刘倾月在旁边问话。
“也就是说不妨问问自己。”
突然，刘倾月双手交叉放在下巴处说出这句话。
然而——
这句话却让苏橙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原地。他呆滞地看着屏幕，半晌才喃喃说道，“顾…学姐…她也和我说过这样的话。”
“嗯？”
屏幕前的刘倾月见苏橙如此，顿轻蹙柳眉，认真且严肃问道：“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千万别自己憋着，一定要及时求救！”
说完，她有点担忧地看着苏橙。
“如果说，我找回了缺失的记忆，但同时我现在记忆失去了……”苏橙低声说出这句话，然后深吸一口气，像是豁出去般继续道，“那么在你们眼里，我还是我吗？”
随着他说出这句，沉静而阴暗的空气仿佛像一块黑色的幕布降下来，笼罩住他这间屋子，将房间映衬得更加诡异。
而屏幕前的刘倾月则是瞪大美目，怔怔看着他，仿佛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她才叹了口气，幽幽道：“记忆才能确定自己的身份。”
苏橙低垂着脑袋。
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他的到来让记忆缺失了，如果利用道具让缺少记忆回来，那么他现在的记忆会不会也消失呢？
这是没有人会知道的事情。
苏橙缓慢而艰难地抬起头，看向视频中的刘倾月，“学姐……如果有一天我不记得你们了，还请你们帮助我回忆起我们的经历。”
“其实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非要寻找答案呢？”刘倾月轻声叹息，“从上次你复活也不过一个月，这么快就陷入另外一个大麻烦了。”
“毕竟她救了我的命。”
苏橙说完，凭空变出一支香烟。
“……”
刘倾月闻言，表情忽然变得奇怪。
她犹豫了好久后才小声委屈开口：“可问题是。救你我也有份耶，甚至我才是mvp。也不见你报答我……”
“你要什么报答？”
刘倾月眨眨眼，“我想要你…不许用道具整一些让自己陷入不确定境况的东西，我不喜欢。”
苏橙沉默了。
刘倾月继续道：“为什么非要用道具呢？让顾若雪直接告诉你不行了，最近她不就透露出一些给你吗？不然你也不会这样。你就按照她的提示一步一步来呗，而且这根本没有风险。”
“可是……”
苏橙皱紧了眉。
“放松点啦，要是你是小说中的网文男主，这本书肯定不会出现这种阴谋论，因为作者不会突然改变风格写这种劝退读者的剧情。对吧～”刘倾月语气亲切又温柔，“再说了，按照这个格调显然是青春日常，而我这种开局人设毒点巨多的。由此可见甚至大概率还是免费平台上，三流作者写出来的。”
“你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经打破次元壁。”苏橙扶额，不由也吐槽道：“虽然我有系统，但这也不能证明我们是虚拟人物。况且我每次获得奖励都有相对应危险和惩罚措施，在这快节奏网文时代，怎么可能还会有这么憋屈的网文？”
刘倾月抿唇笑，然后又忍不住伸出右手食指戳了戳屏幕上苏橙的脸颊，“嗯，反正不管是不是虚拟人物，你只要知道大家都是幸福的结局就对了。所以说啊，我希望你尽快把心收一收，我也快回来了，也得赶紧去把一些女配送去吃盒饭，毕竟现在来看进展还算顺利，说不定等过段时间就该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