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元连忙接书道了声谢，却没有动，踌躇了一下，似是想要说什么。
老掌柜见他半晌没动，觉得有些奇怪，敲了敲桌子提醒他：“小友，可是有他事？”
李景元这才鼓起勇气：“在下听闻，书肆里也收书？”
自卓总管嘱咐收书，这还是第一个来问的。老掌柜的顿时来了兴致，他合上手头的账：“小友是有书想出售？可方便讲讲是何种类型？”
李景元想了想：“算不得是书，只是些零零散散的稿子。不怕掌柜笑话，在下商贾出身，这书是我平日里随心而记，记得只是一些日常所见货物的售卖、平价各项情况，以及本人的一点想法。不知算不算是书肆所需？”
李景元着实是对着书的王夫子钦佩又好奇。可王夫子除了与这书肆有关联，其他的竟然半点消息都打听不出来，他便也想试试书肆的路子。
卓总管的要求是不止收儒家经典，其他诸如山川河流、天文地理也是要收的。只是这商贾之书收不收，老掌柜一时还拿不定注意。“这书册小友今日可带了？”
“带了带了。”出书自然是要看稿子的，李景元摸出几张纸，递给掌柜的“只是没有全都带来。”
带了纸稿就方便多了，老掌柜并没有接下李景元所有的稿子，只是随意从中抽了一张出来：“小友不如先与我一张，待我禀告东家，再转告小友？”
他合计了一下时间：“五日后，小友走后门来。届时若是东家点头，自有人来与小友面议；若是不行，这书稿也会退还给小友。小友意下如何？”
“自然可以。”李景元忍不住问道，“若是过了稿，来详谈的可是王夫子？”
“王夫子？”老掌柜不明白他说的是谁。
“自是写书的王后雄。”李景元自认受此书教导，是其门生，当是不愿意直呼夫子的姓名。
果然是冲着写书之人来的，可是这回得要失望了。老掌柜摇了摇头，“不是。”
“也是。”王夫子一看就是大家，怎么可能轻易见到。李景元倒也没有气馁，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收好剩余的稿子，准备告辞，“那五日后再见了。掌柜告辞。”
“小友慢走。”
李景元走后门出了铺子，把第二册藏在怀里，便匆忙往家走，急着回去看看第二册讲了些什么。
他拐过一条街，看见排队的人越来越多，有些头脑机灵的摊贩都把摊位推过来做起了生意。
他心中默默感慨了一番，正要走，听见后面有人喊他：“李兄！”
他一回首：“荣兄！”原来是方才排在他后面的。
荣姓书生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赶上了李景元：“方才我问了掌柜的，这第二册也是限量，六百册，卖完就歇业。”
“六百册？排队的都不止这么多人吧。”李景元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