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歌“啊”了一声，惊喜的看着她：“你想起来了？”
苏安暖浑浑噩噩的看着虚空，她没有说话，只有眼角不断有眼泪滑落，浸润了她的鬓角。
柳笙歌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也有点不好受起来。
她接近苏安暖也不过是另有目的，此刻见她哭这样，她竟然也有点感同身受的凄凉。
这个世界上，有些真相还不如不被人知道要好。瞒着一个人，或许瞒一辈子，会比较幸福。
她悄悄的下了床，走到卫生间拿来温热的湿毛巾给她擦拭着眼角，小声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她也知道有些人因为刺激过大而神经错乱的，此刻苏安暖虽然流泪，但是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她心里惴惴的，暗想自己该不会把人逼疯了吧？
苏安暖接过毛巾，把脸擦了一遍，用那双通红的眼睛看向柳笙歌：“我只想起一点……就是我父母翻车的那段过往……前面的，我还是记不起来。”
柳笙歌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摆了摆手：“没事啊，既然催眠开始失效，前面的记忆也会很快就恢复了，别着急啊。你最先记起的记忆，其实就是催眠最难催眠的那一段，因为那段记忆对你刺激太深了，足以崩坏你的神智。那段记忆对年幼的你来说，或许太过残酷了，所以就算被消除，却总是会断断续续的出现。”
“……”苏安暖沉默下来，微微点了点头。
所以，她才会从小到大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却怎么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