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深深看他一眼,“把这里的监控全部恢复。”
泷夜一没搭理,只拎起自己的西装外套一步步从铁架台阶迈下:“安室,我们走。”
降谷零眼观鼻口观心跟在自家直属上司身后,目不斜视一道儿走出训练场,把沉默冰冷的top killer愉快的抛之脑后。
眼看天色尚早,降谷零自觉拉开停车场里马自达的驾驶座,转头看向一路走来有些异常沉默的年轻上司:“接下来还要去哪儿吗?”
泷夜一似乎一直在沉思,也可能是在走神,降谷零清晰捕捉到青年被他出声打断状态之后甚至微愣了半秒才沉默半晌道:“回安全屋吧。”
martell的状态不对劲。降谷零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淡淡扫过副驾驶上倚窗而靠的男人。
他来到这人手底下的时间算不上久,但据他所查到的情报来看,在整个组织里能够长久接触青年的也就只有boss、那位m医生以及琴酒。就连朗姆那边似乎也是因为权力之争——且依照朗姆的表现可以推论出他不止一次的在这种斗争中吃过不小的亏——而不怎么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到martell。
没有人会让对手的下属频繁接近自己。在这方面,被组织里大多数人认为是martell公开死对头的琴酒,实际观察下来却明显和martell的关系要好得多。
除开以上的人选,与martell接触良多的再数落下来,居然就是景光和降谷零自己了。
眼前已经能看到那栋熟悉的二层房屋,降谷零考虑许久,终于还是选择主动打破车内的寂静:“夜,你卧室里的那些黑白胶囊到底是?”
罕见安静了一路的俊美男人闻言侧头瞥他一眼。
降谷零立马道:“琴酒来的时候特意拉开你卧室门看了一圈,人倒是没进去,我也就没有太阻拦他。”
言下之意自己就是在那个时候看见了卧室桌上数量众多的透明药瓶。
“你要是坚持阻拦的话会被他拿枪爆头的。”得到了还算说得过去的解释,俊美男人的目光落点重新落在车窗外虚空中的某一点。看起来真的很像是在走神,但降谷零知道他现在没有。
“我都快习惯看到那个杀胚动不动就用枪口顶着同事们的脑袋了。”降谷零故作轻松的开着玩笑,“整个组织里给疑心病排名的话琴酒一定是第一。”
“我不是说那些他随便抬抬手就能起到巨大作用的威胁,”泷夜一掀起眼皮道,“那种时候他是真的会扣动扳机杀掉你的。”
降谷零心中微凛,“为什么?”
“因为在组织里,事关我用药的详细信息是仅次于父亲最高级别的第二优先级,除了父亲和亲自记录这份信息的m老头以外,就连我自己也没办法查看。”
他淡淡道:“也因为琴酒拥有对我一切行为的监督权。”失神般的青年说到这里似乎笑了一声,声音混杂在车窗外吹掠过的风里,传进降谷零耳中时愈发低微。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件事的。下次这种事不要再拦了,安室。琴酒在正常使用自己被赋予的权利,阻拦的人都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