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秋景指了个方向，“那边有个小洞，可以偷偷溜出去。”
“谢谢。”沈越揉了揉她的脑袋，起身便欲离开，却被人抓住了手。
掌心被人用指尖一笔一划地写下：万事小心，秋景。
沈越动作一顿，很自然地收回手，往墙那边走去。
既然秋景会变成小孩的样子，那其他几名成员会不会也是这样。或许今天来医务室的几个小孩子里便有他认识的人。
墙边有许多灌木丛，倒是看不出来门在哪。
沈越沿着边角来来回回走了几次，最终停在了最角落的一个洞口。
沈越：“……”
[这是狗洞吧？]
[世风日下！医生出门救人居然还要钻狗洞，过分，太过分了！]
[那声音可能是引诱他出去的，再看吧。]
[也对，模拟赛就是用来大胆尝试的。]
另一边的花园里，秋景找到了个垃圾桶，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原则，她在里面发现了两张写着字的纸条。
“他们长在阳光下，却活在阴影里。”
这是第一张。
“阳光下的人才是恶魔。”
这是第二张。
——
白色的一团不知名生物在地板蠕动，全身毛孔分泌出透明的黏液，每抬一次身体都会和地板来一次拉丝。
格温丽拉垂着眼看它挣扎扭曲的样子，扯了扯嘴角，“想妈妈了吧？我带你过去找它。”
她刚来到妻子的房间，便迎面飞来了一个枕头，稳稳地砸在了怀里的生物上，它发出哧哧的响声，粘液顺着嘴角一滴一滴往下面落。
“妈妈好凶，要吓到弟弟了。”
妻子狠狠咬牙，她佝偻着腹部躺在床上，整个人分明是个干瘪的气球却好像又会迅速炸开来，“别喊我妈妈！”
这声音像是怒斥，像是警告，更多的却含了份无力的乞求。
“妈妈，”格温丽拉好像听不懂她的话一样，句句踩在让她破碎的点上，“你觉得弟弟好看吗？”
“不……不要问……”
“为什么不问？”
妻子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疯了般喊丈夫的名字。
“爸爸在忙呢，我等会带妈妈过去找他，妈妈先回我的问题，”格温丽拉乖巧坐了下来“你爱不爱弟弟？”
“……”爱这个字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
妻子无力地想把自己缩起来逃避问题，却被一只手摁住了下巴。
那只手极小，却稳稳地制住了她的动作。
格温丽拉把白色物体放到了她面前，在她越发颤抖时说了一句话。
“你看，你分明只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