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拉布德有些兴致缺缺，“随便吧。”
“小龚队长记得别让厨房久等了。”
抓不回家的小朋友送去厨房，总不可能是让他给整个孤儿院做早饭，想明白的龚青觉得拉布德太过丧心病狂，她的余光投向了院长办公室的方向，希望裴谣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闻灵这个地方，光看今日，晚上还是挺热闹的，半夜不回家的小孩一抓一大把。
他们成群结队地聚在街边，玩游戏、买东西、聊天样样不落。这里充斥着这个世界罕见的人烟气，摊贩热情吆喝叫卖，树底大爷耷拉着脑袋打盹，在有人靠近摊位时迅速睁眼，习惯性地来一句“要白菜不啦？”，如果对方摆摆手那便继续回去打盹。
龚青靠在墙边，整个人隐在半边阴影里，路灯的光被屋檐挡住一半，晨与昏的交界在此处落下。
她迟迟没有动手。
不是因为良心痛，而是这里人太多，她觉得自己一打多还是有点困难的。
就着这个姿势看了他们半晌，龚青愉悦地眯了眯眼，安保队长这么瘦弱，怎么能抓的来人呢，下班咯。
厨房里，柏漠一夜没睡，他拿着菜刀捣鼓了很久，才弄出个藏得下一人的坑位。
照这个速度，明天送孩子过来前他又得熬夜。
蹲在原地为自己的头发默哀了一会后，柏漠继续挖坑，在约定的凌晨四点前，他把洞的痕迹掩盖好，举起菜刀站在了门口，努力让自己显得凶神恶煞。
对方肯定会是拉布德忠诚的手下，自己得好好表现。
厨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柏漠背对着门口的方向，举起手上的菜刀，低头轻轻一吹，“货，送到了？”
龚青：“……”
“柏少爷好威风呢，已经干起这种勾当了？”
柏漠身形一僵，迅速转身低头认错，“我没有，这样做只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地洞我已经挖好了，到时候就把送来的孩子放进去。”
“那不好办了，我都没有带孩子过来，要不把我埋进去，你觉得怎么样？”
柏漠：“……”
他扭过头移开话题，“拉布德说资金链紧张，供不起吃食，让我做人肉。”
“这应该只是一个借口，”龚青把地上的土摊平，把地面弄得更加齐整，“如果真的是因为资金问题缺少食材，或者说单纯地想吃人肉……”
“他说他不吃，让我不要送过去。”
龚青嗤笑一声，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拉布德的讨厌，“他还说要送几个到院长办公室呢。”
柏漠一怔。
龚青拍了下他的脑袋，“总之，不管处于什么原因，如果他只是要人肉，那应该让我去找孤苦无依的人，最好是那种不见了以后谁也发现不了的人。”
“但是，他特意强调了要找有父母的孩子。”
“所以他要的应该不仅仅是人肉，甚至这块肉也可能是多余的东西，他想要的是——动乱。”
听完龚青的分析，柏漠用力点了点头，随后便见她眼神发亮地看向自己。
“柏漠，”他听见她说，“我们给他套麻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