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黑魂真人予他的玉简里称呼天师道祖师赐下的功法全名唤作《天心养气凝晶化丹法》。
内里并无提及羽蜕之境。
这意味着羽蜕境其实就是天龙道场土着狗尾续貂的产物，或者说是天师道修士有意引导土着们走上的歧路。
孙平等人修行这虚丹法的终点便是化丹境，能够化丹就意味着出了道场后，大概率也能结成真丹。
这才是孙平在道场里真正努力的方向。
修行了几天后。
孙平打开洞府大门，依旧是云雨道人的打扮。
巨树底下，余下的六人仍在日夜不缀地盘坐修行。
孙平很欣慰，暗道：“资质不行，功法也差，向道之心却是难得！”
欣慰归欣慰，孙平可不会生出任何同情。
要知道孙平可怜他们，却无人来可怜孙平，修行从来只是件需要孤身去做的事情。
“咳咳……”孙平咳嗽一声。
巨树下的六人肃然起身，整理衣襟，齐声道：“拜见云雨师尊！”
孙平点了点头，问道：“方雨那小子都给你们起了什么道号，也说与我听听？”
六人一听霎时又悲又喜。
悲的是自家入谷都有五年多了，师尊却连自己的道号都不曾知道。
喜的是此时此刻云雨师尊居然有闲暇问及六人。
北雨、宋雨一胖一瘦，资质最差，二人自然瞧见孙平分外热切，直言道：“弟子北雨（宋雨）！”
孙平打量了两人一眼，摇了摇头。
“几日前这般真气，今日我出关，仍是几日前的模样，你二人道途怕是有限得紧！”
孙平说了句实话，丝毫也不担心两人受挫。
五年相处，北雨、宋雨二人自然知悉自己几斤几两，他们只哭丧着脸色，说道：“弟子明白了，弟子日后定然比旁人多费些心思修行！”
“唉。”孙平叹息道：“人定或许能胜天，但前提也得是个人！”
“你二人他日若心有不甘，也可去寻你家大师兄方雨，我与他处留了份破困之法。”
孙平提点了一句。
两人登时感恩戴德，齐齐躬身谢道：“多谢师尊指点，他日无望道途，我二人离时再去叨扰大师兄。”
视线掠过北雨、宋雨二人。
另一侧明雨、上雨、河雨、图雨四人倒显得有几分羞涩。
他们四人都是三等修行天赋，靠着自己努力也有凝晶的希望。
孙平瞧了一眼，四人身上真气比起前几日要多上几缕，说明他们的修行行之有效，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感慨。
暗道：“无怪乎那些宗门挤破头要抢那些修行天才，庸人与天才间果真隔着天堑。”
联想到一侧北雨、宋雨二人的修行效率，分明只差了一等修行天赋，彼此间却能察觉到显着的差距！
孙平心情好，自然也不吝赏赐。
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份空白玉帛，往上凭空写了些修行虚丹法时的心得感悟，而后丢给四人，说道：“你们好生瞧瞧，玉帛上的东西若是参透了，凝晶也是不难！”
倒不是孙平吝啬。
哪怕他只有筑基修为，但毕竟两世修行外加大尧修真界远超天龙道场的知识储备。
他随手记录的心得便要超出道场内所谓宗师手札不知凡几。
对于四人来讲，能拿到孙平写的心得笔记，那无疑便算是捡到宝了！
虚丹法还有一重好处。
不似练气法那般，筑基时候还需要筑基丹辅助。
虚丹修士修行时只要真气足够，体悟完备，靠着一处不俗灵脉补给，便可自然而然凝成真气之晶，跨入凝晶之境。
四人接过玉帛，自是泪眼婆娑，皆泣声言道：“师尊授道之情，弟子没齿难忘！”
看的一旁北雨、宋雨两人眼热异常。
登时，他们也更期待孙平口中的破困之法到底是什么玩意，连带着原本笨鸟先飞的干劲都弱了许多。
大树一侧。
孙平送完玉帛，也没其他东西赐下。
他只悠悠说了一句：“为师伤势未好，平日里可能对你们多有倏忽，你们也勿要见怪！”
“弟子不敢！”
话还没说完，六人当即识趣打断。
孙平这般说自然都是客气的场面话，他们六人真要当真了，那基本也就玩完了。
孙平又说道：“不过你家大师兄方雨天资聪颖，深得我心，我已将大致的修行诀窍统统与他说道过几遍，想来教导你们也是绰绰有余。”
“你们若遇着实在过不去的修行关卡，也可去寻他解惑，寻常时候还得多多反省自身，学会独立修行！”
言罢。
孙平起身飞悬，朝着祖师峰方向飞去。
底下六人当即一拜，高呼：“弟子受教！”